“啥？”

小苏：“咋样？还能咋样，伤是小伤，就被碎玻璃渣滓在脸上划了个，关键是心里憋屈啊，他俩也是儿背，坐得靠窗的位置，不但挨了碎玻璃，还浇了一粪，就是铁人遭这打击，也转不过味儿啊！我看这回这苦咱是白吃了，该死的老尤，那几个小王八咋不死他呢，什么玩意儿！”

“行了，这事儿我知了，一早，我到包秘书长那儿把案接了过来，现在，正好归我负责，你招呼专案组咱督查室的同志，都来吧！”

小苏撇撇嘴“刘科，你对主任的信任也太盲目了吧，这可不是几千块钱，咱那大款主任咬咬牙，就拿来了，咱对面的可是姓曹的那帮无法无天的王八，主任就是来了，也够不上，啊，主任，您真来来！”

“九半了，怎么着，也得吃儿啊，跟着姓尤的受累又受气，可咱不能自己亏着自己啊！”小苏说得咬牙切齿“细细算啊，这两天可是把我这辈的罪都遭了，其实，遭罪还在其次，关键是，咱这没法儿见人啊，想想都臊得慌，更没嘴往说啊，哎，也不知我是不是得罪了咱主任，要不他怎能把我往专案组呢？”

刘科长晃晃脑袋，迷迷糊糊睁开，挥挥手“我不饿，小苏，啥儿了！”

刘晓寒蹭得立起，一声喝罢，飞也似地迎了上去，不似下级迎领导，倒似织女遇郎，唬得薛老三都后退几步。

，如今代表市委的人都来，且了如此保证，谁要是再闹，只怕没了理由不说，也没人会再响应，因为归结底，这案还得官家人来办，总不会落你学生手中。

薛向真是惊着了，他此前只听说往大上浇大粪，砸玻璃，甚至连尤主任被掌掴都听说了，独独没听说有人受伤，更不知督查室还有人遭厄。

薛向神儿极好，一就瞅准了受伤的小秦和老的卧床，这二位伤得却是不重，连补丁都没打，一人脸上打着个创贴，各自歪在一角直打迷糊。

刘晓寒眉一寒“咋就白吃了，姓尤的靠不住，又不是今天才知，咱不还有个靠得住的主任么？”

推开大门，薛向便愣住了，这是个宽敞的病房，小两百平方，里面密密麻麻摆了约莫二三十张小号病床，每张床上或卧或靠，倒了一堆人。

他此来，正是为了召集督查室众人，一来，为诸位下属，顺气，收拢收拢民心；二来，他也确实需要这帮人，稍后帮着忙活忙活，毕竟他薛主任如今是主任，不是那位四九城上的“三哥”了，事自然得讲究策略、方法，不可能再靠俩拳包打天下。

…

“晓寒科长，醒醒，醒醒…”

刘晓寒低：“主任，恐怕全来不了，小秦和科长受伤了，在里面躺着呢！”

倒是督查室的另外两名驻专案组的，瞧见了薛向，撩开被，就奔了过来。

这不，二三十号人就给辟了个大间，全里了，俗话说，落架的凤凰不如，此之谓也！

可这回，全不是这么回事儿了，医院早早地得了信儿，里早就瞧不见什么专案组了，更兼这帮人要么臭烘烘，要么血淋漓，自然就更没人待见了。

“行了，小苏，别胡说八了，关主任什么事，当初，你小不也偷摸跟我说，多亏自己常在主任面前晃悠，把这捡便宜的事儿落你手了，这会儿，怎么又变了腔调？”刘晓寒不轻不重地戳了她额两下“对了，老秦和科长咋样了？”

小苏正说得唾沫横飞之际，神儿忽瞥见拐角，但见薛向手里持了把黑雨伞，缓步行来。

原来，昨个儿下午，专案组遭逢大劫，或被浇了粪便，或被玻璃划了脸，便是那完好无损的，也实在没脸回原单位，没法，只好一窝蜂地来了医院。

“主任！”

薛向可没功夫安这位女下属，上来就亮明了正题。

理说，专案组的级别算是不低，市委办公厅、宣传，市政府公安局、教育局，都各有一个副厅官，且都是实权门，来了这小小医院，还不该被了上宾。

督查二科的科员小苏轻轻唤了歪在墙迷糊的刘晓寒，手里捧着一碗粥和俩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