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你把我当成什么?”
此话一出,空气再次静谧了下来。
唐亦洲屏住呼吸,静静等待回答,唯独胸腔处,心跳失序了一般的猛烈。
半天之后,钱米的声音缓缓传来:“我…”
我把你当成最在乎的人。
可是这话她不能说。
他是集团的总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负唐爷爷的期望,原本的生活轨迹也应该是跟宁薇这样的人恋爱生子,然后一起生活。
而她,只不过是不小心闯入他完美生活中的污点而已。
除掉这个污点,他的人生还是会按照原来的轨迹前行。
“我呢,我是什么?”仿佛不甘心一般,他又问了一遍。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她反问了一句。
沉默,在两人之间涤荡开来。
黑暗之中,像是有磨牙的声音响起,片刻之后,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接着‘砰’的一声,是房门被拍上的声音。
即使是在黑暗之中,钱米依旧低下头微微垂下眼帘。
回到休息室之后,唐亦洲喘了几口气,用力的捶了一下墙壁。
砰的一声,反弹回来的力道震的他的手麻麻的疼。
她把驰家当成自己的家,把驰锦昀当成自己的哥哥,那他呢?
跟他朝夕相处这么久,跟他经历这么多,甚至…
那他算什么,只是她人生中的过客,还是她这漂移不定生活中毫不相关的一抹残渣。
他真的快要被这个女人逼疯了。
把他快要逼疯的某个女人却没有想太多。
可恶,这男人是大姨夫来了吗,说不上几句话又开始任性的摔门。
你摔门就摔门,倒是把被子留下来一床啊。
难不成要把她冻死在这寒冬腊月里头。
为了自个生命着想,她还是大着胆子去敲了敲房门,结果没敲两下,里头传来一声恼怒的“滚。”
嘶!
她也是有小脾气的,整天这么滚来滚去,又不是球。
不求你就不求你,大不了劳资缩成一团取暖。
委屈无比的在沙发上躺下,将外套紧了紧,本想闭目养神一会儿,结果没过几分钟,人就开始昏昏欲睡了。
唐亦洲在里头犹如困兽一样走了几圈。
听到外头一丁点声音没了,又十分犯贱的将门打开。
黑暗中,他虽然看不到人,却能听到清晰的呼噜声在偌大的办公室传开。
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总心头涌了上来。
大步朝沙发走过去,他很想给这女人一巴掌,但手落下的时候,却是拐了一个弯,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抱起的时候才发现这小女人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