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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立刻刺向身旁站着的卫川,卫川被目光逼问,沉默不语。
顾绵也看着卫川,凭他和季深行的关系,恐怕早就知道了。
蓝双把冰冷的目光从丈夫身上收回来,满腹疑问,要问顾绵。
卫川低着头走出病房。
病房门外的走廊上站着一个衣衫凌乱打皱的男人,面容憔悴,不修边幅,一双眼睛赤血泛红。
季深行走过来,嘶哑着声音问“醒了?”
卫川失望的目光看着兄弟,冷漠的声音说道“轻微
脑震荡,高烧差点转肺炎,额头上缝了五针,手上,腿上,全是石头渣子,肿的不能看。”
季深行解释原因“她从二楼滚到一楼,掉下来的,又淋了雨。”
卫川冷了的眼神“她高烧不是外因,是内因,受刺激太大,身体机能一下子崩溃才烧的。”
季深行黯然低头,不发一语。
…
病房里,顾绵静静向蓝双说明一切。
听完,蓝双沉默得不发一言,都不知道愤怒了,只有对她的心疼,默默地哭着。
顾绵很淡然“都过去了,我为自己的愚蠢交付买单,为自己信任他而付出代价,这些伤,我该得。”
蓝双哭得情绪失控,奶-水真的冒出来了,她抖着湿透的衣服,憋了半天才吼出一句“你怎么才甩了两巴掌?要是我,当场就把那不要脸的老娘们扒光拖到大街上挂个四五天!”
“我本来连那两巴掌都懒得打,心死了,做什么都没劲。”顾绵笑,脸上肿得,笑起来特别滑稽又难看。
“你还是哭吧,别笑了。”
顾绵睁着眼,面色平静。哭得劲头过了,现在再叫她挤一点眼泪都费事儿。
“能想起来出酒店后发生了什么吗?”蓝双问她。
顾绵摇头。
她依稀记起来自己在路上乱开车,只顾着哭,嚎啕大哭,那一刻情绪崩溃,撞上了人,撞了谁,又是怎么来的医院,不记得了。
“这缴费单上没署名,要感谢一下那两个好心人都找不到联系方式。”
“一共多少医药费?”
“四千块呢。”蓝双指着缴费单“哪天碰到了,再说吧,你好好休息,什么也别想。”
顾绵真的很累,身体是痛,心是累,闭上眼睛前拉住蓝双的手“小双,你能去季家别墅把皱皱接过来吗?”
“我想皱皱了,特别特别想…”顾绵哭了,心尖子都在发颤。
蓝双红着眼眶,都是做母亲的,脆弱时的这份心情,她特别能理解。
起身拿了包要走,衣服却又被她拉住。
顾绵擦着眼泪摇头“还是别了,皱皱看到我这样子会吓坏的。”
“她虽然小,可是精怪着呢,早晚得知道你让姓季的王-八-蛋给欺负了。”
“我现在很庆幸,至今没有跟她坦白季深行是她爸爸的事,她以后也永远不用知道。”
这句话说出来,蓝双基本确定顾绵此时心里的想法了,是要结束这一切吧。
蓝双同意,并且支持,她一直就不看好。
可也清楚绵绵的性子,傻,爱的时候会义无反顾,谁也劝不住。
这样性子的人吃亏,犟,非要弄得浑身是伤才明白,你把心肝掏出去,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回事。
不过也好,性子倔的人,认准了一件事就不会改变,绵绵认准了离开季深行,这一点,也不会轻易再动摇。
…
这一天都在磨难里过的。
医生护-士进进出出,不断换药,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