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却终究没能问自己想问的，而是改了个话题。

“当然！”

杜安一愣，旋即心中开始慌了，却作一副疑惑的表情看向束玉。

大概是杜安这消极怠工的模样终于刺激到了束玉，这个说话从来都平平淡淡的女人第一次提了声调。

杜安甚至还从随的挎包里拿了那张二十块钱的假证。

所有人员就位，就等导演发号施令了。

本着节约成本、把更多的资金投到影片制作当中去的打算，她没有再请一个监制，而是自己当了监制——制片人本来就有监制的责任，很多时候制片都同时是监制，这也没什么好非议的。

旁边的束玉也看了过来，神中的怀疑他看得清清楚楚。

“我会说谎，证书总不会说谎吧？！”

束玉又问：“你不去指导一下走位么？”

束玉不说话了。

这一年来他一直在跟公司打官司，前阵好不容易把官司打了下来，总算是恢复了自由，然后就正巧赶上了杜安的剧组招人，就这么顺顺当当地了组。

老天，现在一个普通工人一天工资也就三十多，他每天光通补助就有这么多，这么一想，导演这工作还真是不错的。

杜安很愤慨，被人质疑的不和愤慨都表现在了脸上，这表情真到束玉都怀疑自己的推测是不是错了。

坐在监视后，看着边的杜安大老爷一脸舒服地坐在导演椅上，眯着睛好像都快要睡过去的模样，束玉心底暗叹了一气。

“堵车。”

杜安愣了下。

“你什么意思？”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杜安面不改地回答她。

天可见怜，假冒中戏导演系毕业生的事一直是一颗炸弹，让杜安心里不踏实，所以他总是把这张证书随带着，今天就又一次派上了用场。

见那些人就位之后就不动了，杜安一下愣了。

“哦，那就举行仪式吧。”

可惜，杜安的演技可是令专业演员张家译都钦佩不已的。

，张望了望四周“准备开拍吧？”

朱雨晨也只能这么安自己了。

杜安见状，心里这才松了一气，又把证书回了包里。

本不懂拍摄的杜安是完全照剧本顺序来拍摄的，所以第一场戏要拍的就是韩生在浴缸中醒来。

演韩生的那名演员叫朱雨晨，是去年中戏表演系毕业的，毕业后签了家小经纪公司，刚毕业年轻气盛得罪了公司里的大佬，一戏都还没开拍呢就被雪藏了。

不对，算上来回，是三十块！

这里的争执只是个小片段，一丝波澜都没能掀起，拍摄很快就开始了。

过程虽然顺利，但朱雨晨姿态放得很低，格外珍惜这个机会——都被雪藏了一年了，好不容易能来拍戏了，还是电影，能不珍惜吗？——只不过那个穿的跟民工一样的导演实在让他不放心。可说不定人家就是喜走这范儿呢？听说那些大导演都有自己的怪癖。

“你真的是一位导演吗？！”

天知他本不是因为堵车，而是因为公晚了。

她当然不奢望杜安会如实回答，她只是想从杜安的脸上找一可以证明自己猜测的证据。

束玉抿着嘴，眸动，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说了句：“先要举行开机仪式。”

作为导演他有优待，其他人的通补助都是照公标准来的，他的通补助却是照租车标准走的，不过为了省钱，杜安每天都是坐公——打车要十六，坐公只要一块，每天能省下十五块呢！

他还以为今天就直接开拍了呢。

杜安都不抬“我看他们得蛮好的，没什么要指导的。”

规规矩矩地举行完开机仪式，就要开拍第一场戏了。

不过这却是不能让束玉知了，不然说不定她就会修改自己的通补助标准呢？

他们怎么还不开始？

束玉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是中戏导演系毕业的？”双地盯着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