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有你就够了，”

他听来有不对劲了。

宁皓突然开了。

而杜安却没有听到，他还挥手让那边的王讯过来，待他小跑到自己面前后，说：“等会你字的时候，注意一下自己的人格，别看只是字这么一件小事，但是你的一举一动都要符合你的人格…”

“这里等一下。”

宁皓突然笑了起来“我这个导演本就是多余的。”

杜安还没说完呢，就被一个声音截断了。

王讯在《疯狂的石》中饰演建筑开商冯董的助手秦经理，刚才的那场戏，就是收购工艺品厂未果后，秦经理拿着在工业品厂的标语墙上“拆”字涂鸦的戏。

然后他现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他甚至察觉到王讯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离他们两人远一。

杜安一听这话，住嘴不语，看向了宁皓。

“我才是导演吧？”

“杜导，”

一声微不可察的声音，只有宁皓自己听到。

这场戏非常简单，王讯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就了下去，了个拆字，画了个圈，宁皓就觉得不错、能过了，杜安却不满意。

标语墙上写着的标语是“心安排今天明天的生产计划”，现在在“今”的位置上覆盖着一个白漆的“拆”，而杜安则指着“排”的位置。

而把自己的意愿表达到位之后，杜安就坐了回去，重新把现场给宁皓。

由于刚才杜安讲得非常细，郭韬和刘纲这两位演员也都不错，所以在这重新来的一遍中，两人很好地达到了杜安的要求，一遍就过了。

杜安尽量放缓语气，慢慢说：“但是我是监制，我觉得刚才还有可改的空间。我们的共同目标都是让这影片变得更好，不是吗？”

杜安不动声地了“没错，你是导演，从来没有人说不是。”

好吧，监制又胜利了。

他这样说着，从椅上站了起来，顺手把导演帽也脱了下来，扔在了椅上，转，也不回地向路的那走去“我有累，先回去了。”

“啪嗒”

怕被血溅到吗？杜安脑里无厘地想到。

“…如果你实在不知用什么样的动作来表现你的人格的话，那么等会你就去那里，”

就位吧，”然后又抬起来，对现场人员大声喊：“刚才那场戏，再来一遍！”

下面又拍了两条，杜安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没作声——在他看来，宁皓的平确实还是有的，但是可能就是格和经验上还有所不足。

杜安指了指标语墙。

但是就在宁皓逐渐放松下来，又喊了一声“过”的时候，那个可怕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看到那个‘排’字没？等会你就去那边，一个‘斥’字盖住‘排’字的‘非’，提手旁不要，直接就用‘排’字的提手旁就行，完之后，再画个圈…”

现场工作人员看到这结果，乖乖地挪动起来。

杜安又开了。

杜安一边想着，一边看着现场。

他不自觉地把手中的笔握断了。

他觉得自己还真是来对了：要是自己不来，完全让宁皓着他自己的方式去拍摄的话，都不知有多少地方存在问题呢。还好自己来了，总算能帮着宁皓矫正一些不必要的错误，由此看来，监制还是有必要的嘛？

只见宁皓的表情云淡风轻，反而没有刚才那么沉重了。

待到宁皓的影消失在路的尽，剧组人员都还在面面相觑：导演和监制之间的战斗，又一次以监制的胜利而告终，只不过这次的结果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拍着拍着把导演拍没了，这也太奇葩了吧，该咋整？

而看杜安乖乖地坐着一动不动、没有表什么意见，一直提心吊胆的宁皓心里也放松了下来。

“既然我是导演，那么我觉得刚才王讯表演得不错，完全可以过了。”

杜安则是也忘记去继续讲戏了，看着宁皓离开的方向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