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屋里传来袁天野的声音。接着他走了来。掏那个小银瓶，倒一粒药，递给她。

“你可愿意去伺候唐公？”袁天野却问，睛里微不可见地一抹张。

屋里，灯光下。唐宁远看着走屋来的袁天野，笑嘻嘻地：“气。你都给她吃了？看来我刚才的请求，可真是唐突了。表哥莫要怪我哈。”

待她将缸提满，袁天野与唐宁远已不在院里了。时值初冬，天气寒冷，两位公自然不会坐在院里看她打。林小竹看着那刚刚亮了灯光的屋，声：“公，缸已满，小竹回去了。”

唐宁远挠挠，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哪能想到这些？这都是我父亲在我来之前唠叨的。”

味。”林小竹却不答应“再说，林小竹是公买回来的下人，小竹的去留自然由公作主，岂敢答应唐公这样的请求？还请唐公不要为难小竹！”

袁天野赞许地看了他一：“行啊，大有长，能想这么远了。”

唐宁远眨了一下：“你们公答应了，只说看你的意思。”

“那个位置有什么好？”袁天野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那个位置看似风光，实则劳心劳力，辛苦万分；还时刻战战競競，如履薄冰；父亲情全无，枕边之人各怀鬼胎，血脉亲人无数，却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那样的位置，我傻了才会去抢。要不是那狗东西当年毒害于我，今日又容不下我父母兄长，我也懒得谋划这些事情。待得大事已了，我便周游列国去。看尽世间风光，尝尽天下味，何其快哉！”

一说到正事，唐宁远便坐直了，凝重了脸：“还剩三十粒。不过你有时间，还是去亲自给那位切切脉。虽然有气养着，但这段时间又添了别的病症，吃的药方，还得你去给调调。”

林小竹便不说话，只拿睛看着袁天野。

“明日我就跟你去。”袁天野坐下来，亲自给唐宁远将茶杯注满。

除了刚山庄时，因为不明白袁天野的底细，林小竹跟他自在说笑过一两回。后来学了规矩，理应明白了上下尊卑。再见面时林小竹变得严谨起来。而袁天野也越来越不说话，越来越喜用他那黑亮亮的眸凝望她。不过这凝望，林小竹从未多想，她觉得她的表现有些太过了些。这使得袁天野不得不把她当成一个课题，要行仔细的研究。所以她将药嘴里，施了一礼。告辞离去。

“是。”林小竹回到井边，提着桶，大大地松了一气。这些时日的努力和表现，看来并没有白费。至少在袁天野的心目中，她还是一个有用的人。否则。他的表弟向他要一个人，岂有不答应的理？在他们的心目中。她们这些人，就跟那桌上的茶杯一样。只是一个件，送与不送，是没有必要考虑他们的想法的吧？

见到林小竹的脸上忽然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这笑容如此甜快活，看得袁天野怔了一怔。

唐宁远端起茶杯，看着那动的灯火，轻抿一，叹一气：“要不是怕时局混，祸及百姓，咱们哪用得着这样麻烦？你一剂毒药，就让那狗东西一命呜呼。”

林小竹想都未想，齿清晰地：“小竹愿意留在山庄，跟几位教习学习厨艺。学成之后，为公效劳。”

“我说表哥，你惮竭虑的谋划这么多年，怎么就不想坐那个位置呢？说实话，大表哥那个人…唉，哪有你那么合适？”

唐宁远看着这个只比自己大一个月、有能力挥斥江山的表哥，目光里全是敬佩。他怎么也想不通，两个人血缘如此之近，为什么这智商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谢谢公。”林小竹大喜。这是她表忠心得的奖励？还是以后每日都会有一颗这样的药奉送？如果每日有一粒这样的药，那就太好了。

袁天野看他一，没有理他，岔开话题：“我给你的药，还有多少？”

“舅舅的顾虑，我知。”说到这里，袁天野的脸上一抹冷笑“这么说吧，既然一切尽在我的掌控里，我又怎么会怕他对我不利？我既然能让他坐上那个位置，便能让他从那个位置上下来。如何选择，就看他聪不聪明了！”

“可是…”唐宁远盯着灯火，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所有的一切尽在你掌控之中，待大表哥坐在那个位置，我担心他…会心生不甘，对你不利。”

袁天野淡淡：“活着痛苦，比死得脆好。让他再活些日吧。”

袁天野的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得意地看了唐宁远一，吩咐：“好了，你去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