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扫雪去，袁天野这才伸手来，端起桌上的粥，就着泡菜吃起来。林小竹赶将托盘移到一旁，以便他能更好的吃东西。

“厨房里除了一米和一坛泡菜，什么都没有，柴也是的。张家也不在家，没办法找他领材，所以小竹只得了这样的早餐上来。”林小竹禀。

吴嬷嬷有些怜悯的看了听雨一，转而投向林小竹的目光里带了一抹思。

可还没等大家想清楚，袁天野便又冷冷地开了：“老张，你把事情查清楚。我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许包庇任何人。一旦有什么地方不对，我唯你是问。”

“不用，我就吃这个。”袁天野一拒绝。

吴嬷嬷看着听雨，无奈地摇了摇，轻轻退到角落里，拿了一块抹布，将其他椅上溅上的茶渍轻轻去。

“吴嬷嬷…”听雨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这一动就让公想起她这个人来，从而把火发到她的上。只得抬起脸，趁袁天野埋喝粥的功夫，轻轻张着嘴形，呼唤着吴嬷嬷。

吴嬷嬷瞥见听雨哀求的目光，心里叹了一气，小心翼翼地问。“公，我舀一碗燕窝给您，可好？”

小竹不依不饶，她还可以辩驳几句，将这事遮掩过去。可林小竹这息事宁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反倒引起大家更的怀疑。她要再辩驳吧，倒显得她贼心虚。

大家都被吓呆了，木雕似的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这厅堂里除了扫雪和林小竹，都是从袁天野十岁那年回国，就一直伺候着他的。可这八年里，大家从来没有看见过袁天野发火。

袁天野却不再理她，抬起看着林小竹，：“林小竹，是怎么一回事，你说说。”

她转过脸来，看着林小竹，斥责：“公一夜未睡，心力瘁，正需要滋补的时候。你却这样的东西上来，是何意思？”

“吴嬷嬷！”袁天野打断了她的话。

他们这些人，都是王妃担心公，生怕他人照料不周，特意从自己边的嬷嬷、丫环里挑细选来，伺候公的。公对他们一直尊敬有加。而且他在这里呆的时间也不长，一年之中也就住上一两个月。所以彼此一向相安无事。就算平时哪位下错了什么事，公轻轻训斥几句，也就过了。要不是王妃那里时时派人来耳提面命，他们给纵容得越发地没有规矩了。

“是是，我上就去查。”张家抹着额上的汗，急急退了去。

她抬起来，愣愣地看着林小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公只为她轻飘飘一句话，就发这么大的火，连事情的缘由都不问，就相信她说的就是事实，还势必要将事情追查到底。

厅堂里一片寂静！

袁天野将听雨脸上的表情变化和里的情绪全看在里，然后收回目光，看向林小竹。见林小竹仍然一脸的恬淡安宁，仿若刚才的事丝毫不影响她的心绪，他的心不由得也宁静下来。

“公…”听雨上前一步，正要馋言，把罪名给林小竹坐实。却不想“啪”地一声，袁天野猛地将手里的茶杯用力摔到地上，茶杯顿时碎了一地，碎瓷渣和茶差溅到了她的上。接着就听到袁天野一声怒喝：“我这袁府何时穷到了这个地步？”

可这会儿，袁天野脸铁青，银牙咬，颈上青暴起，目光冰冷。显然是愤怒到了极。

“是，老在。”吴嬷嬷低弯腰，静听他吩咐。

想不到，这乡下小妮的心机如此沉！

听雨看向林小竹的目光，越发的沉。

刚才，还真把她吓了一大。她一直以为袁天野和善宽厚。可脾气好的人发起火来，还真够吓人的。

“还愣着嘛？赶把地扫净。”袁天野气还是不顺，说话的气异常冰冷。

什么事，惹得公这么愤怒，发这么大的火？大家不由得把刚才的事再回忆一遍，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什么。

“咦，怎么的白粥？”站在一旁的吴嬷嬷看见林小竹从小罐里舀来的东西，不由得惊叫起来。然后一转脸，叫声更大：“一碟泡菜？”

看来，这一次，公是要借这件事来杀儆猴了。

“是是是，婢上就扫，上就扫。”听扫跟兔一般跑了去，接着拿了扫帚又了门，小心而利索地将地上的碎瓷片扫到了撮箕里。

一寒气从听雨的脚底沿着脊背直冒上来，她只觉浑发冷。可上的汗却把亵衣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