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公路歪歪斜斜地走了很久，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灯光疏朗的小镇，镇上一个小商店的门，挂着公用电话的招牌。店主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见他模样可怜不像坏人，便打了让他洗去血污，还问他要不要去附近的派所报案。他摇摇，他想的只是给庆打电话。

那漂亮的“宝”亮着大灯卷着尘土，气宇轩昂地开走了。肖童疲力尽地坐在原，他甚至没有力气来挥赶那些闻见了血腥的蚊。坐了一会儿力有所恢复，他才站起来，晃晃地走这个在月光下不免荒凉的砖厂，走上了来时的大路。路上投，偶有汽车通过，他抬手拦车，但那些车无一不是突然加速从他边轰鸣着驶过。

车是往郊外开的，开得飞快。天已晚，夜幕降临。夜幕的降临使他心中更充满了死亡的气氛。这时他的思绪也越来越单纯，他只想，他们会怎么折磨他，他能不能在人生的最后关视死如归。他想这些人总有一天会被抓住的，公安局会审讯他们，如果欧庆能够知他死得壮烈勇敢，那她会不会在心里对他留下一惊讶和叹？

庆接电话的声音不像第一次那么急切了。她问他有事吗，现在在哪儿。他说就算有事吧，你能不能来。庆问什么事你电话里说方便不方便。他说你最好来我想见你。对方有些犹豫，搞不清他到底有什么事，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肖童下了车，他的这副面孔让她大吃一惊，脸上的不满为之一扫。她问这是谁打的。他说是他们打的。她上到了问题的严重。立即把他领到自己家中，一边问一边帮他药检查伤势，并且让他在自己的卫生间里冲了澡，还去父亲的房里要了衣服，让他换下沾着血迹和泥土的衣。在这个过程中他有意让她看见了自己半的，他的匀称而健康，他信上面的青紫伤痕反而会使自己显得更加。他偷偷地留意着庆的神，不免暗暗失望。因为那神居然没有半回避，她看着他时就像是他的，甚至像一位慈的母亲，和文燕和欧兰兰的目光完全不同。

他的腰被重重的杵了了拳，剧痛令他冒金：“你他妈老实儿，会跟你说的！”他怀疑自己的肋骨像是断了。

“你们是谁，要什么？”

钻了来，车随即轰地一声吼叫，快速地开动起来。他只是下意识地挣扎了一秒钟便放弃了反抗。两个男的挟住他，不用估量他也知自己不是对手。

他提了声音，既是壮胆又是绝望：“上哪儿去你们说清楚！”

恐惧刹那间占满心。他想，公安方面一定了纰漏，或是有内通报了消息。他答应为庆这件事时也想到过危险，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现实。他的脑一下变得空白了，心之快如刚刚冲刺了百米，可声音居然还勉地保持了表面的无畏。

他这才大声呼喊：“欧兰兰说什么啦！她说什么啦？”

车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停下来。他被他们推下车。借着饱满的月光他看见边都是一垛垛的砖坯。他想这准是一个砖厂。但这里已是机停转，工人下班，静得听不见一声音。他们把他在一排刚刚脱好的泥坯垛上，揪住他前的衣服。他不反抗也不挣扎，甚至不发一言，只听到一个有音的声音在问：“兔崽你对欧兰兰什么了，啊？你耍氓也不看看门槛！”

见面的地约在庆家附近的一个商店的门，肖童那女店主的指引，很快坐上了近郊的公共汽车。他在三环路下车又换乘了“面的”赶到约定地时庆已经满脸不快地等候了多时。

打骂完了，他们拍拍手扔下他往车上走，边走边回警告他别以为算完。“你再敢缠着她就试试看！下次再见到你非把你阉了不可！”肖童靠着砖垛坐直了，他也想骂可张不动嘴。嘴里全是血，脸也了半边。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受苦，也是第一次受到如此的屈辱。他沿着公路走，不再拦车，只知他的脸了，血了，但不知什么模样，为什么没有一辆汽车敢停下来搭他。

他脸上上吃了一拳，这一拳再次使他前金星万，他不知为什么拼命地捂住自己的双，他只想着保护自己的睛，上任凭他们拳脚相加。他们一边踢打一边痛骂，骂得七嘴八什么话都有。但肖童耳鼓里最清楚的只有那个带着外地音的骂声，那骂声不停地重复：“叫你耍氓！叫你耍氓！叫你耍氓！”每骂一句便踢他一脚，直到他在地上，后的坯垛塌了一片。

洗完澡，穿上净松宽宽大大的衣服，坐在庆的小客厅里，喝上一杯她亲手泡的茶，肖童被这温

左右两个人，不知是谁在说：“老实坐着，别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