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抓痛了她,她回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林启辉张嘴说道:“不要再走了,跟我回家。”
林启辉的声音低低沉沉的蕴着温柔,伴着江风吹进陶麦的耳畔里,如果忽略掉种种不堪回首的往事,陶麦想,这一句话着实让她感动,天知道‘家’这个词,于她而言是个多么具有诱。惑力的字眼,所以,无视他这句话,陶麦花了很大很大的力气。
“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的找我的,我不是委托了律师请他处理与你的离婚事宜了吗?怎么你还有什么问题?”陶麦咬唇,却是毫不留情地指出两人胶着的离婚之事。
林启辉脸色微变,他死死地盯着陶麦的双眼,陶麦拗不过他眼里无边无际的黑,慢慢垂下眼睑,刻意掩埋了一个多月的伤痛受到刺激冒了出来,她不懂他这样纠缠到底还有什么意思?苏柔遥怀孕了不是吗?为什么他不赶快离婚娶她?反倒一直找她麻烦,她真的真的经不起他的折腾了。
林启辉见陶麦微低了头,月牙儿的眉眼轻轻垂着,说不出的哀愁凝于眼睫,他不由说道:“遥遥她并没有怀孕,所以…”
林启辉有意解释,所以语速放的很慢,当他说苏柔遥并未怀孕,来了一个‘所以’转折这一刹那,陶麦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他,他依然如她认识的一样俊朗如星辉,他依然是她心心念念爱着的那个男人,可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不由得失笑,笑的难过而哀切,三年,她用三年与他制造一切在一起的契机,可现在她却发现这个男人压根一点儿也不了解她。
那么,好吧,她也不要他了解。
“所以什么?所以你又回头找我?”陶麦陡然发难,音量异常的高“林启辉,你把我当什么?”
重点是:苏柔遥说一句我怀孕了,他就撇下她跟她走了,可她怀孕了他是怎么做的?不顾她的哀求压着她去医院,还在当天与苏柔遥行苟且之事,他口口声声说要和她从头开始从头开始,可他凭什么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凭什么凭什么?
陶麦心中充斥着怒气,眼睛也变得***辣的,她看着林启辉,很想冲他大喊大叫,可她只说了一句,林启辉已然脸色难看到极致,他呆站了许久,而后缓缓地抬起手伸向陶麦的脸,似乎想要消除她眼眶里迷迷蒙蒙间涌上的湿意,似乎想要抚平她脸上的伤痕,可他还未碰到她,她已然往后退了退。
“麦子…”林启辉开口,声音压抑而沙哑,这简单的两个字在他喉咙深处滚了又滚,明明有很多话要对她说的,然面对她的质问,他理屈词穷的说不出话。
“你不要再找我了。”陶麦忍无可忍地恨声,说完既转身欲离开,但她手臂还在他的手中,任她怎么使劲挣扎他也不放手,侧身对着他,她的脸转向他看不见的角度,眼泪就这般脆弱地流下来,她讨厌,讨厌在她决定放手之时他表现的这么恋恋不舍,表现的这么难分难解,她讨厌透了,讨厌到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麦子…”林启辉发现她哭了,心痛地唤了一声,他想要去擦拭她脸上流下的泪珠,手腕稍稍用力便把她扯进了自己怀里,陶麦避无可避,只能拼命眨着眼睛把眼泪逼回眼眶,再毫不在意地说:“刚刚有个小飞虫进了眼里,好疼。”
“是吗?”林启辉顺着她的鬼话,装模作样地察看她的眼睛,而后轻轻吹了吹“我帮你吹吹,吹出来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