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如果,她仍然背负着沉重的枷锁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就像一只蜗牛在枯燥的黄沙里爬行,身后留下一串干涸的眼泪。
“你来了也只是让她情绪激动,与其这样不如不来。”宋医生深深看一眼聂文渝,眼里带着怜惜。
聂文渝看了看床上失去意识的郭倩霓,慢慢地点了点头“嗯。”这几天她也应付的精疲力竭了,有很多次她感觉自己都快撑不住了,可咬一咬牙,终究还是过去了。
这世上,没有什么困难是不可跨越的,不是吗?尚若你见过死亡,度过最难熬最糟糕的日子,就会用美好的眼光来看待今天的一切。
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聂文渝没有再去医院,也没等到宋医生叫她去医院的电。话,安静的一个星期,对她而言真的很难得,手头上积累的活也做完了,又接了几单,看着银行卡里高出的数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第八天的时候,宋医生打来电。话说郭妈妈的病情有所好转,聂文渝不由高兴,知道可以去探望病人了,她立刻到了疗养院,只是还没进去,却被人在门口堵住了。
一位陌生的中年大叔礼貌恭敬地站到她面前,什么话还没说,居然就先朝她鞠了一躬,聂文渝有一秒钟的莫名所以,眼前的中年大叔已然开口“少夫人,您好,我是方家的管家,我姓焦,您可以称呼我为焦总管,冒昧的来找少夫人是有关婚房的设计问题,大少爷说这件事由您做主,所以…”
聂文渝犹如被五雷轰顶,忙伸手不着痕迹地拨乱了头发,盖住自己整半张脸,幸好今天没把头发挽起来,要不就糟了。咳了一声对眼前的方家管家说:“对不起大叔,您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少夫人。”
焦总管这才狐疑地凝眸打量眼前的女孩子,聂文渝见他看过来,忙低了头,卷翘的发丝在脸颊上浮动,随风摆动,让人看不清她的整张脸。
焦总管回想从大少爷口中得知的消息,说少夫人身高在一米六六左右,大波狼长发,身材窈窕,气质淡漠,他守在疗养院门口两天了,就逮到这么一个气质淡漠大波狼卷发的,难道真的搞错了?
“您真的不是聂文渝小姐吗?”焦总管不确定地问,他跟聂家要少夫人的照片,聂家居然说没有,而聂家也说不清少夫人的住址到底在哪里,他才不得已选了这么一个守株待兔的笨法子。
说也奇怪,婚房已经设计好了,只剩一些装饰还未确定,大少爷居然明确表示这件事要来请示少夫人?有点反常。
聂文渝把头垂的更低了,肯定地点点头,清晰地回答“是的,大叔。”而后大大方方地从焦总管身边走进疗养院。
焦总管呆站在原地良久,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方家跟大少爷问清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