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随着外面围着的学生中让开一条，那个满白发的老教授竟然端着个饭盒走来，腋下夹着一卷毡，颇有些不修边幅的模样，一就看见了无奈站在两个气势汹汹保安中间的石涧仁，再看看他周围散落一地的笔、衣裳、包袱和书本杂志，还有奉到前的砚台，一下就明白了，相当痛心的摇：“斯文扫地！斯文扫地！你们简直就是…”一边说，一边接过那方砚台叠在自己饭盒上，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笔，颇有些吃力的再拿起几本书，一起端到石涧仁面前：“年轻人，虽然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还是代表这些人，给你歉！”

面对大量随时站在同一角度阶层的同学，还能在这时候帮忙说话尤为难得。

中国历史上有四大名砚中，除了最有名其实也是最常见的端砚，皇家气派的洮砚以外，就数歙砚是最有文人范儿了，主要就是这黑中带纹路的气质好，实在是历代谋士军师，居家必备的面货啊，虽然石涧仁长时间住在山上，可老毕竟行走江湖那么多年，又从师门传承东西，动不动就能好几代的几件家伙事，自己是看了觉得稀松平常，却也基本都是好几百年前的“文”了吧，这就跟有些老人家把宣德炉拿来装烟灰，明朝的瓷盆用作装汤一样的，天天见着，就不觉得有多珍贵了，他在码去揽活儿的时候，都扔在大通铺的破席边懒得拿。

一大片嘈杂声中，这几乎是今天石涧仁第一次听见逆而上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在自己玩了“愚不可及”那个把戏以后改变态度的说顺风话的那些学生不算。

那女生再勉力开：“真…真的，杨泽林老师和国画系的王教授都认识他的…”主要是那周围很多睛都集中在她上的那受，让她说完这句基本上脸也红得差不多透了，最后的勇气也用完，一下躲到人群后面。

这个消息和绘画教育系一个当绘画的用论语教育了整整一班的学生。

下午有无数的学生挤到绘画教育系的人素描教室去观望！

保安持己见：“我们这是对工作负责，请不要打搅我们的工作。”煞有其事得好像他们真的多负责一样。

相比还在越来越多人手里传看的砚台，素描画像在术学院是最稀松平常的，有些个伸一看：“哦，不就是这么，模特的吧…”

荣登本周省立术学院最佳八卦消息。

所以闻声转一看，正是那个画画的时候坐在边上有些安静的长辫女生，石涧仁对别人脸上就多看了两。

然后就有一把有犹豫，又一些怯怯的女声：“对…是我们班模特的，保安同志，他不是坏人…”

学院里了名课，一贯嘻嘻哈哈从来不认真名的国画系老爷爷教授王汝南居然当着几十上百号学生和保安的面，给一个认真的歉。

保安总算停顿了一下相互看看，这个时候传看砚台的学生中间终于传来一个声音：“王教授，王教授，您看看这是不是好砚台，那个说是普通的歙砚，歙砚还有普通的么？”

保安终归是觉得发现了不正常的东西，一边激动的用步话机呼叫队长，还用门卫室的电话找保安科长，一边更加细致的翻找“证据”，连那几张纸也翻开，自然也就找到那张折起来带着脚印的画像了。

这词，有激动：“真的是歙砚，看看，看看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