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浩思原本颇有些浑浊的睛亮了。

两位四十岁最后的男连忙接过照片开始接耳，洪巧云毕竟是画家，一切都建立在画作之上，只有詹浩思满不在乎的打开酒瓶，开始咕嘟嘟的倒来：“啊，第一先生，我不服，要向你发起挑战！”

时间差不多重新站在接机的时候，洪巧云终于总结：“一直保持这对整个世界都好奇的心态，才能发现这个世界与众不同的视角，嗯，我学到了！从艺术的角度，对我也很有帮助！”

石涧仁却笑着伸手指在酒杯里蘸了酒，对面前轻轻呈扇形弹三下，最后把微的手指在老榆木桌面上画了个半圆，就像现在年轻人喜画的笑嘴一样，然后才端起酒杯。

洪巧云可能是看石涧仁从来都不烟，也没看他喝过酒，以为烟酒不分家他都不沾，有下意识的照顾：“以前你不是都跟我喝得尽兴么？来来来，谁怕谁…”也许她那豪的劲就是在这些地方锤炼来的。

一路气氛绝对比石涧仁和耿妹在车上洽多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机场接人，但石涧仁依旧跟山里娃一样，喜站在接机大厅旁边的铁栅栏边看飞机起降，从来没这兴趣的洪巧云也裹了裹上的风衣站在一起，一直笑语晏晏，只是对石涧仁刨问底的讨论那些客机分别是什么，跑来跑去的工作车都有什么功能，又有抓瞎，还好旁边几个男的显然很的介绍了。

石涧仁不得意的给她树个大拇指，两人之间的确是有银泻地似的顺畅，他也如饮酒。

当然，接到三位男士以后，那就真的要饮酒了。

气虽然很不好，但那熟稔的亲密却可见一斑，石涧仁不主动不调，依旧温良的坐回来，洪巧云笑着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几张照片：“最近自己画着玩的，画室里还有几张废掉的，明天有兴趣都可以去看看，最近我想一个大型系列画，看有没有可能办成一个画展。”

两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上商业味更重一些，脱下外面带着古龙气息的西装，里面的衬衫领带依旧一丝不苟，听闻之后有些讶异的再次握手，石涧仁也跟着起礼数一都不缺，唯有詹浩思不满：“啊，巧云你这样很不义气哦，见异思迁喜新忘旧是很不好的习惯，赔礼三杯！”

饭馆老板发很少，长得圆乎乎的看来跟洪巧云是老相识，笑呵呵的只是来给客人每人奉上一支香烟，再拎过两瓶没有标签的白直筒瓷酒瓶就回到厨房里去忙碌了。

来自台北的詹浩思年纪最大，五十多岁却一白的长发，言行举止都带着相当重的文人气息，刚上车的时候对专注于接过行李箱一言不发的司机还只是客气的说谢谢，等到洪巧云主定了一家藏在城区街巷之中的无名小店，穿着黑衬衫的司机也坐在桌边，他才多看了几。

石涧仁一直安静的坐在圆桌边，听洪巧云三言两语了菜，跟三位画商寒暄，偶尔很平和的把目光从对方三人的脸上移过，洪巧云说过天气和这家店的特以后，就到介绍阶段：“石涧仁，虽然我很希望，但不是我男朋友，可以算最好的男朋友…来，这是香港的俞修远先生，叫特也可以，粤东的王苏王先生，他二位一直在致力于帮我推广，他们也都有自己的画廊，詹先生是在你之前我最好的男朋友，现在顺降一位…”

回起相当悦耳的爵士乐，cd都是洪巧云从画室拿的，石涧仁闲不住开始询问这些音乐的区别，这个就比银行卡的运转系统艺术得多，洪巧云笑着收拾起情绪的把摇、爵士乐、轻音乐、响乐之类都翻来科普。

在中国，如果说有什么事能让几个陌生男人很快熟络起来，可能那就是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