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只是这两天突击一下，就算是挣表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在新领导里留下好印象咬咬牙也就持过去了，但听起来，这工作状态居然会是常态？！

这还是领导有事的，石涧仁听电视台的同事们诉苦要是遇见摆架的领导，尽说些官话，挑些无关痛的小病批评，也许辛苦一年的工作就在这节骨上给前功尽弃，什么评比先之类都会泡汤。

那还能好好当公务员么，一个月就这么一千来块的工资，累死活的那也太不值当了吧？！

所有村民、镇上居民、农民都看见这位脸上有包扎的温和副主任用一支大拇指的钢笔在有镇政府红抬的公文纸上把这些一条条记录下来，虽然没听到什么解决方案，都心满意足的听石涧仁说等着以后逐步理。

没有像其他领导那样喜坐在包间里，石涧仁就坐在大堂，端起啤酒杯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刚站起来准备讲两句，蒋才就风尘仆仆的带着五六个跟他一起到忙碌的公务员走来：“请客吃饭居然都不喊我们，枉自我还请石副主任你吃过饭！”

石涧仁没但是：“因为蒋主任这边忙碌的开发区工作会逐渐显现来，未来各级领导都会到开发区来视察，我想各位都明白这面对各级领导的检查视察，会给我们的工作带来多少额外的工作量吧？”

蒋才的茶镜看不到，但眉扬了扬，也放下手里的筷，慢慢挲着手边茶杯的杯，轻轻抬看石涧仁。

他只能装着没看见。

这话一，本来喜笑颜开挟着肚鸭端着酒杯的公务员们都愣住了！

他这成天不在镇上现，何尝不是因为工作效率的问题？

笑谑的吻让其他公务员都笑着立刻起来，闹哄哄的一片，有人拿筷油碟，有人拖板凳，还有人招呼老板过来添菜，总之好一会儿才重新安顿下来，两位副主任自然是坐在同一张桌上，石涧仁还是照之前的思路开：“今天的确是有辛苦了，我看见好多同志连午饭饭碗都没放下，边吃边办公务，看起来好像是之前一些工作挤压起来，现在从老百姓群众中间爆发来了，所以让各位突然忙得不可开，但我想…今天不过是个开，接下来可能会更忙！”

石涧仁也是在电视台的时候，接了两次区委书记、市台副台长的视察，才知这工作让基层人员有多大的负担，为了应付这领导工作，往往各级门都得一早开始待事项、准备材料，打扫卫生，好早就开始等着领导上门无心工作了，天晓得领导会看什么问什么，所以什么都要准备，结果往往领导来了却只是简单的说两句就走，好比柳越只是来跟石涧仁讨论几句，但背后带来的是整个区电视台都几乎停工大半天来准备。

这一忙就一直到下午下班，中午饭都是打电话让豆铺的老板娘给送过来的，除了少数回家吃饭的，留在办公室跟副主任一起吃饭的公务员们也不好意思中午休息，跟石涧仁一起继续办公，于是晚上下班的时候，石涧仁邀请各位再一起到镇上唯一一家火锅馆聚餐，公务员们还是声雷动，本来要回家吃饭的都赶打电话给家里说要陪领导好好喝一杯，多么难得的机会，照这乡镇的规矩，不喝个三五不算完！

这话一来，刚才还能忍住不吭声的公务员们顿时有嗡嗡嗡了，一个个面显难！

不过还是没有喧闹，公务员的素质还是都知静待下文，领导说话都喜用但是的。

加上乡镇工作可不比城里，大事情都得跟区里市里汇报，通又不方便，开个会来去就是一两天，领导一般都只能忙着跟上面沟通协调，副职负责跑外勤，科员办事人员就成了内勤，工作效率想都难。

蒜的家长里短，少数哪个村又了什么缺德事，分地派工之类的不公平，他都着记下来，遇见嘴有碎的还三言两语帮忙总结了，赶有请下一位。

石涧仁是能瞥见齐雪偷偷摸摸也上楼来找了个沙发等待区的角落坐下看闹的，而且目光还频频留在他这边，脸上的笑意和跃跃试，瞎都能看来。

当然石涧仁顺便把罗明远他们十来个拍摄人员也一起邀请过来，这边就有傅育林和齐雪招呼了。

所以基层工作既有那些不知所谓的王八，也有很多只有其中才明白的实际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