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公安局的同志们把嘴说破也说服不了这些法盲，又不敢行带人，他们可瞅见村民中有十几个壮小目凶光，手中拿着木铁锨呢，就凭自己四个人，两把小砸炮，还真没这个胆气耍横。

老程郑重其事的同意：“你放心回去，俺不糟践尸，就把他埋在赵司令坟前了。”

于是众人对老程的敬意再一分。

周文叹：“他这么，就是当众打了张书记的脸，无论法院判决怎么样，老程是别想安度晚年了，你可能没听过张书记的一句名言，谁让他一阵不舒坦，他就让谁一辈不舒坦。”

“不好，他们是去抓程老爷去的！”卓力猛踩刹车停在路边，刚要打方向盘回去，却被刘光制止。

刘光问：“最要命的是什么？”

刘光说：“周文你帮我想想办法，无论如何要保住这位抗日老英雄。”

说罢将一碗酒洒在地上，众村民也都呜呜的哭了起来，刘光等人庄严肃立，也都上前敬了先辈一碗酒，这是一场难得的国主义教育，小伙们再也不嬉笑打闹满嘴话了，而是神凝重，举止得，似乎还沉浸在程老爷手刃倭寇的惊天壮举中。

“回去救人！”

周文苦笑：“在南泰县，张书记的权威比慈禧太后还要大些。”

刘光对老程说：“老爷，你放心，一切有我。”

连夜回到江北，刘光盘自己的关系网，却悲哀的现没有几个真正能派上用场的，江雪晴只是本市电视台的红人，李纨也只是小地方的开商，手里不过区区几千万动资金，宋剑峰是个公事公办，执法如山的人，找他肯定没指望，而周市长现在已经是周厅长，派不上用场了，唯一靠谱的是军区罗副司令，可那是郭大爷的关系，自己还说不上话。

等到第二天，刘光安排好了律师，再给周文打电话，周文说昨夜公安山把老程给拘留了，现关在县拘留所中，老桥本的尸也拉到县医院行尸检了，省公安厅和市公安局的专家组也已经在路上了。

言不，带着县领导班扭便走，现场只留下乡长和县公安局长行善后工作，县局的警察想把老程上铐拉走，老程也愿意伏法，但是野猪峪的乡亲们却不同意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如果老程应该给桥本老鬼抵命的话，那先前桥本欠下的几百条人命怎么办？难说就一笔勾销了？

事不宜迟，刘光带领众兄弟连夜山，回江北市帮忙联络媒和司法界的朋友，他们先赶到天街乡，然后乘车去县城，在蜿蜒的山路上看到对面有十余光照过来，会车的时候才现是县里公安的警车，还有一辆绿的卡车，上面坐满了荷枪实弹的武装警察。

令人惊讶的是，小野耕作却没有把桥本的尸带走，而是跪在老程面面客客气气磕了一个，说拜托您把我父亲的尸照看好，听到翻译的时候，众人睛都要瞪来了，日本人这是想啥，把老鬼的尸留下不怕村里的狗把它刨了？

卓力恨恨的一锤方向盘说：“那就看着他们抓人不成？”

“看清楚，这是武警，一整车的八一杠！就凭咱们几个人拿什么救！就算救来又能怎么办，让老人家跟着你狼迹天涯吗！”

老程洒脱的笑笑说：“俺问心无愧，乡里县里咋判俺不，反正乡亲们和赵司令的大仇已经报了，就是死了俺也有脸见他们了。”

尘封的回忆被唤醒，村民们郑重的在被屠杀的祖先坟前摆下桌案，供上酒菜和三炷香祭奠亡灵，同时也把桥本隆义的尸摆在了供桌前，老程端着一碗烈酒老泪纵横：“爷，娘，大，狗娃，铜锁，秀秀，今天俺给你们报仇了！”

…

小野耕作再次磕，然后把亲生父亲小野俊的骷髅装塑料袋背走了，县局的警察们得到老程的保证之后，也离开了野猪峪，喧闹了一天的小山村终于恢复了平静。

刘光说：“他以为自己是谁？人家慈禧太后有资本说这样的话，他一个区区县官有什么资格放这狠话。”

刘光说：“老爷事光明磊落，正不怕影斜，这事儿我得给他戳到天上去，看谁撑不住劲。”

周文说：“难，他杀的是外国人，省厅的人都介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你想什么？”

有人提议把桥本老鬼的尸抛给野狗，还有说要把***脑袋剁下来放在赵司令坟前的供桌上，但是老程却只是淡淡地说：“人死了，帐就了啦，俺答应过人家不糟践尸，不能说话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