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憨厚的笑笑：“大兄弟，你这一辈也是真刀真枪过来的，就是不给团长当警卫员，也是条响当当的汉。”

“报告长，我是预备役少校。”刘光答。

“他们都叫俺老程，南泰山里人，今年八十八了。”老程不卑不亢的说。

关老猛地一挥手：“那就对了，团长说话声音就是大，老哥哥，你知我是谁么？”

老程摇摇：“多少年了，早忘啥样了，俺就记得那团长说话大嗓门，比敲锣还响。”

关老呵呵笑：“我也是南泰县人，那年六纵独立团从县里过的时候，我是县委的通讯员，大队补充兵力，就把我挑走了，跟着团长当警卫员，后来独立团成了独立师，队一直打到南边，再后来队改番号，朝鲜，团长牺牲，我也当了连长，回国又升了营长，五五年授衔大尉，一直在队到军区副参谋长才退下来。”

老程不提什么官衔待遇，只说响当当的汉，更显他坦的怀和崇的人生观，关老哈哈大笑，笑的老泪纵横：“老哥哥，我不如你，我不如你啊。”

遇到了当年的故人，关老兴奋地不得了，把老程请自己的书房，打开箱拿历年来珍藏的各证书、奖章、照片、军衔军装，还有几把手枪请老战友欣赏，而且连称呼也改了，不喊老哥哥，喊老排长。

老程说：“认不识。”

关老大笑之后站了起来，冲自己孙喝：“小涛，去把地窖里的茅台拿来，爷爷今天开戒！”

关老百集：“老哥哥，咱们可不单单是老乡这么简单，团长挑警卫员的事情我是知的，听说县大队有个排长枪法好，胆大，团长相当欣赏，可他就是不愿意离开家乡，这才到我的，人老了就喜回忆过去，我常常想，当年那个战士要是愿意给团长当警卫员，那我这一辈又是怎么一个活法。”

众人被这戏剧化的一幕惊呆了，连刘光都不禁暗暗叹息，如果老程当初了另一个选择的话，那么今天孩就不是在烧烤摊上打工的辍学山村少年，而是家世显赫的**弟。

老程平淡的叙述了自己的经历，没有添加任何的渲染，但是这段似乎平淡无奇的话却在关老心中激起了轩然大波，他猛地站了起来，倒背手在屋里走了几步，忽然停下问：“看上你的那个团长姓，络腮胡脸，袋里别一杆钢笔。”

“全拿来！”

当年一个是县大队的排长，一个是县委的通讯员，虽然素未谋面，但是生命的轨迹却有着令人慨的叉，如果没有当年老程的推辞，那么关老今天的一切就都成了泡影。

“中。”老程也是个直，见关老如此真诚，便答应下来。

“对，37年就跟着赵司令的忠义救**打鬼，后来赵司令牺牲了，俺就跟了八路，先是区小队，后是县大队，再后来鬼打跑了，又打刮民党，华野六纵路过县城的时候，独立团的团长看上俺了，让俺当他的警卫员，俺惦记着赵司令的坟，就没跟着去，从此后一直在家打猎地当基民兵。”

老程赶推辞：“你的枪，我怎么能拿。”

关老把真的收藏全都拿了来，老程也不客气，从里面拿一支2o响的德国大镜面匣枪，三下五除二拆了个七零八落，动作畅自如，拆完之后慨：“这东西，有年没碰了，当年俺也是腰挎两把盒炮的。”

关老豪的说：“喜就拿起当个念想。”

关涛迟疑着：“爷爷，您那肝脏…医生说不能再喝酒了。”

老程恍然大悟：“原来是老乡啊。”

“小兔崽，还废话！”关老一瞪，关涛赶往外跑，扭还问：“拿几瓶？”

老兄弟，怎么称呼？哪里人？今年寿啊？”关老和气的问。

“哦？那我得喊你一声老哥哥了，听孩说，你早年打过鬼？”关老似乎来了兴趣。

客厅里，刘光和天堂面面相觑，这老军太可怕了，家里居然藏着大批枪械，不过再一想也就释然了，人家是军区副参谋长，至少少将级别的官，又是住在休所里，藏几把战利品算啊，你警察还能冲来搜查不成？

公务班的勤务兵们把酒菜抬了来，关老兴致的和老程一起来，冲着几个年轻人：“今天你们几个小鬼跟着沾光了，尝尝我珍藏二十年的茅台酒。”光扫过刘光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问他：“小鬼，你当过兵？”

关老说：“你和我客气啥，这样吧，你拿起玩，什么时候玩够了就还，咋样。再说我还有这些个玩意呢。”说着得意的指着箱里那几把牌、和王八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