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总终于松了一气。

助理将手里的档案袋放到洗手台上，打开龙洗了洗手，用小手指从袋里勾一包心相印餐巾纸来，矜持的将手净，撇着南方味很足的普通话说：“厂区禁止烟，也包括洗手间在内，我希望没有下次。”

行了大规模资，数额起码在十亿以上，当时他就急了，召集社里班开会，最终把贷款金额上升到了信用社能接受的最大程度，然后亲自赶赴省城找陈总洽谈。

监军们指的就是那帮南方籍的助理，这些人整天穿着整洁净的工作服，里面是衬衣领带，安全帽，不苟言笑，铁面无私，动辄就给工人负激励。

说完他就昂然走了，工人们咬牙切齿，无声的咒骂着，忽然有人看到洗手台上的档案袋。

“不知？”工人们异同声的说。

这天中午，烧结车间的几个青年工人正在厕所里吞云吐雾，因为新的厂规规定，厂区范围内禁止烟，逮到就是五十块罚款，所以他们只能趁着午饭后的空当在厕所里偷偷过过烟瘾。

几个青工面面相觑，忽然有人说：“拿手机拍下来，上网。”

第二天，工人们再次登陆论坛的时候发现，网站已经于维护状态。

“这次我准备了两亿资金，蚊也是嘛，陈总就不要见外了。”曹总这样说。

“别忙，先看看有什么东西。”

“给他丢粪坑里去。”

红旗厂，各科室、各车间都张贴了最新的工资考标准，由于玄武集团自就有钢铁企业，所以在规章制度方面直接采取拿来主义即可，布告上印着一百多条规章，看的人缭，前面的内容没看懂，后面罚款的数额大家却都看的清清楚楚，以五十元为最低单位，比如迟到一分钟负激励五十元，以此类推，当然，正激励也是有的，不过通常都设计到工人们能达到的临界，就像是驴前挂的胡萝卜，看得到吃不到。

“曹总太客气了，最近我们集团摊铺的很开，资金缺很大，对每一笔贷款，我们都是迎的。”陈汝宁彬彬有礼的答。

…

…

最后的压阀也被关闭了。

几个工人打开了档案袋，发现了两份工资表，一张是中层的，一张是助理们的，薪资差距之大令人大跌镜，助理们的工资奖金加上各补助差不多有六千元左右，而红旗厂同级别的中层就只有不到两千元。

当天晚上，一则帖在红旗钢铁厂内论坛引起了轰动，帖由一个新注册的帐号发布，没有文字内容，只有两张手机拍摄的图片，玄武派驻助理们和厂里中层的工资对比。

跟帖里骂声一片，本来降低工资后就有满腹怨气，看到这帮整天耀武扬威的助理们一个月薪自己好几倍，顿时炸了锅，上班的时候不许这个不许那个，下班后回到家里上网，终于有了发的渠，工人们骂声一片，那些了十几二十年才熬上中层理岗位的车间主任们，更是愤懑不平。

玄武集团吞并红旗钢铁厂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是各项措施的相当到位，一批年轻有为、朝气蓬的玄武人很快充实到了红旗厂的一线理岗位，他们统一被安排为车间主任助理、科室副职等职务，事实上权限却比正职还要大，不但对工人有分权，还可以直接向常务副总汇报工作。

玄武集团派驻红旗厂的这批人基本上都是南方籍，厂里为了照顾他们的饮习惯，特地搞了个小堂，每天中午工人们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捧着搪瓷缸和不锈钢饭盒往大堂走去的时候，也能看到这帮衣冠楚楚的南方佬们空着手说说笑笑走向他们的小堂，有工人曾经去看过，小堂采用自助餐形式，每天三荤三素外加两个烧菜，米饭馒羹汤稀粥果饮料糕酸样样俱全，最气人的是，这么丰盛的午餐竟然是免费的。

立刻有人附和：“对，上厂论坛曝光！”

忽然财务助理匆匆走了来，工人们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烟丢了小便池里，助理闻到了烟味，狐疑的看了看他们，质问：“谁烟？”

“他拉东西了。”

如此一来，原来还打算静观其变的中层领导们也坐不住了，即便是原本斗的死去活来的关系，现在也变得亲近起来，大家没事坐到一起就说“监军”们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