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老，我是你老。”周瘸笑了。

周瘸鼻青脸，全血迹，尤其是那条瘸了一辈的，尤为惨不忍睹，伤痕累累。艰难撑起，两天滴未嘴青白的周瘸有气无力，却仍然笑了“小鹤，来烟？”

“小鹤，三尺有神明，我今天是报应，活该，但你就不怕明天就是你的报应吗？”周瘸平静望着青年的睛。

“死瘸，当初图我妈的钱才结婚，这两年稍微发达一，你的里就只有周小蛮那小贱婢，你别怪，都是你自找的。算你倒霉，竟然把主意打到那两尊大菩萨上去，刚好上海这边的黄总是其中一位的心腹，两位大拿凑一起闲聊，稍微力气，就把你给轻轻松松玩死了，周瘸啊周瘸，你这是何苦来哉，早把钱都给我这有理想有抱负的儿，不好吗？你跟我妈都安心颐养天年，小蛮我来照顾，谁让我是她哥呢，是不是啊，瘸老爸？”青年说到最后一句，拿砖砸了一下周红良那条瘸。

“报应？等老上了周小蛮再说！”顾鹤猖狂大笑。

在上海坐上第三辆空车租车后，他看到司机并没有第一时间下牌就察觉到不妥，闲聊几句，就准备车，没想到一个急刹车，路就冲上来一个早有准备的男人，电直接击。这一切，都是心设计过，他认命，那些个昧着良心赚黑心钱的有钱人其实不在乎被他敲竹杠的十几几十万，甚至这次的两百万开价，也是雨，多半是心中不有人敢在太岁上动土，应了那句过常在河边走哪能不鞋的老话，现世报来了，周红良很坦然，那小钱，至多让这次石家庄和内蒙古两个家伙要了他的烂命，不至于继续闹大，祸及家伙，这是他这些年玩火的底线。只是没想到后妻的儿，顾鹤竟然也是帮凶，这实在是稽，他现在脑中想的最多的，就是希望女儿小蛮能幸福安稳过一辈，奢望当年那个挨了无数板，甚至为了他这个瘸肯给人下跪的男孩，能够真的保护小蛮。

一个金丝无框镜的青年拿一包纸巾，一张抹了抹嘴，桌上几个刚想去拿纸巾，却被青年迅速放回袋，他离开桌，走到周瘸跟前蹲下，燃一烟，眯着睛，神狰狞。

很快，一个电话打过来，赵甲第迅速接起，人意料，是一个糯糯的嗓音，半预想的杀伐果决或者森冰冷都没有，电话里雌雄莫辩的嗓音给了个汇合地址，随后就由他们来带路，是一装了个张假牌照的悍h1，06年就停产的一款，也不知韩德是怎么看来牌照是假的，H1带路，宾利尾随其后，魏锋的a6和田图婓的一现代又分别隔开一段距离，赵甲第特地给魏锋打电话，不到万不得已，别动手杀人，有外人在，既不能一起灭，也不能奢望他们风严谨，魏锋说明白。

周瘸，周红良被捆绑在上，空的厂房，摆放一张油漆斑斑的大桌，四个人凑一桌在玩斗地主，型不一，矮胖瘦，啃着卤味下泡面，会享受。剩余三个不玩牌的则要更像职业混，材壮，一个神情肃杀地站在周红良边，两个守在门。桌上除了卤味，还有一堆胗鸭鸭脖，都很辛辣，所幸桌底下就有一箱啤酒，一个瘦猴瞥了周红良，愤懑：“这瘸有嘴的，揍了两天，都不张嘴，要不是上要求不动他老婆女儿，哪会这么费劲，到时候把公安牵来，就棘手了。顾哥，他真是你后爸？就数你下手最狠。”

浦东新区，张江立桥，磁悬浮地铁二号线附近的一栋未完工厂房。

周红良面无表情，沙哑：“除了跟我借钱，你是不会舍得一烟的。你这孩，小时候苦怕了饿怕了，心理有畸形，一分钱都要攒起来，你想一想，这么多年，除了葛朗台占别人小便宜，你还了什么？听你朋友圈传，你连跟女孩去开个房间买个都不愿意钱，你也算本事了。小鹤啊，人不能这样的，斤斤计较于小事，永远吃大亏，或者错过大机会。”

“周红良，你别跟老假惺惺废话这些，大理全他妈扯，说，这些年你挣的一千多万藏在哪里！否则别怪我没心情跟你继续浪费。你吐来，我跟大佬说好了，我拿五百万，剩下五百万就当他们替那些个同行的不同行的恶气。”青年，顾鹤，一张比较英俊的脸庞愈发狠辣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