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我听你的话绝对没错,可是你得给我找个漂亮的借口。”
“这个你放心,需要你出面时你再出面,一切听我的安排。”
“第二,学湘已经到了很成熟的年龄了,他的事儿本应该由他自己拿主意。你既然为他做主了,就得把他本人的思想做通。如果他在这事儿上有半点儿含糊,或者摸棱两可,这个忙我可不敢帮。”
“这…”昭珙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斩钉截铁地说:“这个也请你放心,当叔叔的为他操心,他不会不明理。”
“第三。”鲍福想说,又觉得太无聊“算了,你自己会处理的。”
“说下去。”
“这两年咱送给女方的彩礼你怎么考虑?”
“这还用说吗?咱一分都不再要了,不仅不要,对方再有什么要求,咱还得适当考虑。…这话我可是只对你一个人说啊,你千万不要讲给任何人听,包括桂晴。”昭珙这后一句话说得格外掷地有声。
“我明白了。”
这时屋里屋外仿佛比刚才寂静了许多,广播里发出的声音也比刚才清楚了许多。只听女播音员一字一句地念道:“邑城县人民广播站,现在报告新闻:…”
接下来的新闻使他们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唐庄公社最近发生了一对青年男女双双投水自杀事件。青年男女系父母包办婚姻,男方兄弟姐妹较多,经济困难。女方父母却多次托媒人传递口信,若男方拿不出彩礼,女方将退婚。小伙子得知这一消息后,花费了一夜的时间给姑娘写了一封长达十几页的书信,表达了他对姑娘的一片爱慕之情,末了咬破手指,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了血手印。姑娘接到信件,夜不能寐,伏案写了回信,并约好时间和地点,不见不散。两人如期相会,共同约定,婚姻再遇阻碍,随即私奔。几天后女方父母发现小伙子的书信,问明情由,强逼姑娘改订他婚,姑娘不从,父亲对她进行严酷拷打,姑娘一怒之下,投河身亡。小伙子听说此事,亦投河身亡。
播音员最后念道:“事故发生后,县里领导非常重视,并责成有关部门严肃处理。县革委主任冯尔筱同志指出:‘婚姻自由,是我党一贯倡导的婚姻路线,任何人都无权干涉。今后各级各部门,特别是一些农村领导干部一定要以此为戒,带头搞好移风易俗活动,从思想上铲除封建残余势力的影响,把党交给的各项任务做细做好。’”
黑暗中,鲍福能清楚地听到鲍昭珙呼吸的频率明显加快。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悦不觉油然而生,心说,你老鼻子可要听好了,这故事是专门讲给你听的,千万保重,咱们的故事一旦发生了,受到伤害的就不一定是孩子了。
鲍福努力地控制住情绪,起身告辞道:“大哥,如果没有其他事儿的话,我回去了。”
“这么晚了,还是一块吃了饭再走吧。”一边说,一边冲着厨房喊:“上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