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冯翠莲偏不理他，仍旧向黄脸婆发问。

黄脸婆一赌气，真的走了。

她站在旁边，亲看着他们完这一切，才掏手绢，额上的汗。这时，她的眉宇间了一丝心满意足的微笑。

这话本来是在他们两之间说的，可是黄脸婆历来说话的声音容易失控，这话却一字一句原原板板地被冯翠莲听了耳朵里。她本来想，忍了算了，反正黄脸婆也是个人人瞧不起的泼妇。但又一想，不行，就这样便宜了她，没准儿她过后还会变本加厉。如果那样的话，今后的工作还怎么？我这个妇联主任今后还怎么当？于是她涨红着脸半严肃半玩笑地朝那边问：“嫂这是在跟谁说话呢？”

“我有什么不尊重的？总不能像孩那样尊重你吧？”黄脸婆嘲。

大路上的这一幕被溪那边的昭阗两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仿佛看电影一样，人家已经谢幕了，昭阗还傻忽忽地站在那里回味着刚才的那一切。他每次看到她，都好像第一次见到一样，总要带着各妄念从到脚地欣赏一遍：他想在夏日的乌云下避避暑气，又倏忽被池塘里的红莲迷住了睛；他刚俯下去栖息在两峰之间，又忽然觉得溪是洗澡的好地方；他在两之间了一阵秋千，转瞬工夫就变成了地下的王八…

黄脸婆一看冯翠莲走了，于是又转了回来，她要亲看看冯翠莲究竟要什么去。

“黄淑，请你放尊重儿。”冯翠莲本就不看他一，仍把矛直接对准黄脸婆。

他的睛始终不愿意从她的上离开，生怕一离开就再也贴不上去了。刚才是从上到下，现在却是从下到上，睛想再走一遍，可是刚走到两接，就再也走不动了。

再说冯翠莲本来的任务是在各个路查看一下有没有偷盗行为，结果果然发现几个孩的不端。他及时阻止了这不良行为，这本来是很正常的。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你黄脸婆中的是哪门的邪呀？他们跟你有什么关系？冯翠莲对别的话都可以不挂在心上，惟独对“老大不小了”、“没人要”之类的话不能容忍。越是这样，这些话就越是像蛀虫一样直往她的脑门里钻。是啊，人言可畏啊！她想想自己的终大事至今没有着落，再想想经常在街上听到的一些闲言碎语，她真想找个无人的地方痛哭一场。现在，她哪里都不想去了，她甚至后悔刚才不该对孩们那样无情。她想回到家里睡上一觉，又一想还要从黄脸婆的

“翠莲，别生气，她说话就是这样，很不讨人喜，其实心里没什么。”昭阗满脸堆笑地赔礼，然后又重重地踢了老婆一脚“还不老老实实地你的活！”

同样是在看，黄脸婆的觉跟他完全不同：这狐狸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在散发着一味。多看她一，睛甚至就会生病。都二十五六岁的人了，竟然就没人敢要，如果是净的，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啊？

“咋啦？我跟自己的老说话，你还吃醋呀？”黄脸婆夹枪带地说。

昭阗的目光这阵被她的两条夹得死死的，想都不来了；黄脸婆却早已将目光从她的上转移到丈夫的脸上。就在女转的那一刹那，昭阗的目光破碎了，嘴却在蠕动着：“翠…”“莲”字还没有，黄脸婆又多嘴了：“翠啥翠呀？你看她啥？她有啥好看的？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却没人敢要。不好好地呆在一边，到狼，正经事儿不了，专会跟小孩耍威风，瞧她那样！”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要不，你别了，给我回家去，惹是生非！”昭阗大怒。

孩们只好蹲下去，把刚扔掉的麦穗一一地捡起来，然后默默地朝麦场方向走去。

“我一个婆娘家能有什么意思？有本事别冲着我，找茬儿凶去。”黄脸婆恶狠狠地说。

“刚才你们都看见了，那群孩在偷车上的麦，我只是制止了一下，难我错了吗？”冯翠莲仍然想占据上风。

：“你们都听见了没有？还不赶快给我捡起来？”

“还不闭上你的臭嘴！”昭阗立即呵斥，然后又向着冯翠莲“别理她，她信胡言。”

冯翠莲觉得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不说吧？总觉得刚才的话太噎人，稍微犹豫了一下，她决定还是送上一句：“告诉你吧，别是谁，他只要敢动集的东西，我就决不会放过他。”说完，一摔，倒剪着手往南走了。

“你可以制止孩，你还想制止其他人吗？”黄脸婆仍然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