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晚了,黄花菜都凉了。”
“这不用你操心,我家的活儿早干完了,我是想帮帮你。不识好歹,没劲!”
“姐,你要这么说,我就更不好意思了,这情我如何能补得上?”
“废话,谁让你补了?我自个儿乐意这么做,你要觉得过意不去,你就…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我先走了。”孙让脸一红,一溜烟地跑了。
学智愣了好半天,才迈动脚步。
“大雁”棉花杆儿的砍除及归属历来的规矩就是按面积直接分摊到人头上,这样做的优点是简化了分配工作,避免了分配矛盾。可是苦了像鲍福这样的人多劳动力少的困难户。好在每年的大忙时节,军帅都要抽出点儿时间过来帮帮忙,再就是昭懿,一看到这边实在忙不过来,也会主动伸伸手。今年的情况又有些特殊,鲍福去了北京,这使得他们的力量更加薄弱。因此军帅和昭懿老早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特别是昭懿,一看见这边的事儿缠手,干脆把自己的活儿交给了儿子,自己全力以赴投入到这里来了。
这时,太阳虽然高高地挂在宋玉河的上空,那鲜艳的红光固然好看,但是它那失却温暖的躯壳很容易引起人们的伤感。怪不得唐人早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诗句。
学智最终没有实现砍掉那最后一棵棉花杆儿的愿望…他刚走进地头,就看家他家分得的棉花杆儿早已被砍伐光了,不过他和孙让也很快进入了角色。这时,其他人家的活儿也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大家终于不像一开始那样忙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学智刚刚抱起一捆棉花杆儿往车上装,就听见一种声音像刮风似的,由南到北而来:“小圣过来没有?在哪儿呢?工作组的夏组长有急事叫他。”
很快,相关的声音随之而来:
“刚看见他过来,那不,正干活呢。”
“夏组长找他干什么?还这么火急火燎的?”
“会不会出事儿?”
“怎么会呢?小圣一不杀人,二不放火,连跟别的孩子打架的事儿都不沾边儿。”
“那也说不准,这年月,你就是呆在家里一动不动,说有事儿也会有事儿。”
“可别乱说!”
“会不会是他写的文章什么的出了问题?”
“难说。”
…
来人很快找到了学智。桂晴和军帅都吓了一跳,孙让也直眉瞪眼的说不出话来。
桂晴茫然不解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么紧张?”
来人道:“我也不知道,夏组长从县里开会回来,还没坐稳,就急着让我来找小圣。”
这时,满地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把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学智身上。
桂晴很快恢复了平静,她用一种无比慈爱的目光望着惊慌失措的儿子,笑道:“孩子,不会有事儿的。你呀,从一生下来就是这样,遇事儿总让人提心吊胆的,同样的事儿你却比别人闹得大发,但事后回想起来,一切都是那么平常。孩子,别怕,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