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说的和蓝煜星想的果然一样：“谈书记看大家不，他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给脱光了，扑通一声了去，在河里游了一个来回。我们在岸上看着，全直打寒颤，他还在河里招手，下来啊，下来啊，里和着呐！后来我们就全下去了，您还别说，这里的确不像想象得那么冷，两圈游下来，跟晚秋时候下游泳其实也差不多。在里泳了半个小时，他就让大家全上岸了，穿上衣服，再喝一碗姜汤，呵呵，全发，跟来电似的。舒坦！”笑到这，老杨笑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难以忘怀的时光。

“那怎么办啊？”听说冬泳游不成，林清雅竟然有些着急。蓝煜星想的却是，看来这得自己第一个往下才成。

全集中起来，把冰砸开。当时我也在…”

“呵呵，您别急，听我继续说。就这么着，咱们游了一个月，刚开始是半个小时，后来时间越来越长，最后是上午两小时，下午两小时。见差不多了，谈书记这才给大家开会，他说要建吨粮田。吨粮田知吧，就是一亩地一年产两千斤粮。那会没有化，地就靠农家杂，粪猪粪什么的，太少啦，跟本不够用，再加上大锅饭人们活的积极也不，一亩一季也就打个三两百斤的粮，他竟然说一年一吨，谁信呐。可谈书记说了，咱们村边的这条河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清过淤了，他夏天就注意到，河底下是厚厚的一层淤泥，可啦，他要把这淤泥挖来田。庄稼一枝，全靠当家，有了，还怕没产量？可天暧的时候地里的庄稼长得正茂盛，不能搞农田改造，冬天有闲田也有闲人，所以才让村民练冬泳。这大家才明白，为什么新的生产队长上任一年就把村里的田地全由秋改成了耕。”

“可不是嘛，要不我咋知得这么清楚。我明年就六十了，比谈书记还大一，不过，咱哪有人家那本事，这粮全吃狗肚里去了。”说到这里，老杨自我解嘲地笑了起来。

“您听我说啊。当时把河面砸开以后，他让人在河边支了一锅，放上红糖生姜，然后让一帮老在岸上烧姜汤，让青壮年全到河里游泳。大家都傻了，这么冷的天，河边风又大，穿着棉袄在岸都冻得瑟瑟直抖，他居然让人往河里，这不害人嘛！大家没一人敢的。”

说到这儿，老杨的话被林清雅打断了：“杨师傅，您也是河西村人？”

“后来就闹了。全村大利，参加过冬游的全下河捞泥，其他人在岸上搞农田改造。这有知识的人可就是不一样啊，每一沟，每一条渠，谈书记一笔一笔地画图纸来，让村民照着；人家又到公社和县里争取，要了一个电站的指标，到的时候，咱们这个生产队所有的土地都被改造一遍，并且铺上了一层半尺厚的淤泥。咱们这么闹腾的时候，其它生产队都在看西洋景，笑话咱们发神经，大冷的天不在家里烤火来瞎折腾。到了秋季，稻打下来，亩产1200斤，那粮，堆得跟山似的，以往的两倍多分完了粮，剩下的仓库还盛不下，只好放老百姓家里，把别的生产队的群众看得都直啦。”说到这里，老杨好象觉得这事全都是他的功劳似的，兴奋得脸都红了。

“那他就是为了让大家游泳？”林清雅总觉谈新权这么没那么简单。

“那结果呢？”林清雅很关心这事。

“那他让村民练冬泳嘛呀？”林清雅还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