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叔外交关系相当恶劣。
她对大叔开口:“放开我,我会好好喂他的,你可以走了,还有,别忘了那一百五十万。”
楚少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果然,还是一百五十万比较管用,陈**慈这种人,永远都不可能改变。
他放开程苏站了起来,冷冷地:“你放心吧,带好儿子,我不会亏待你的。”
楚少远一句话都不再多讲,甩手而去。
程苏朝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才回过头来看宝宝,宝宝的小嘴正努力地吮吸着,象头可怜的小动物。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吗?可怜巴巴的,好似没有一点抵抗力,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去。
生命的一开始,真是脆弱。
她不由自主伸开双手从月嫂手中接过了宝宝,怎么这么软?象个软体动物。
程苏后悔得半死,双手僵硬,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一用力就把宝宝给捏坏了,她求助地看着月嫂:“快接过去,快接过去,别让我把他脖子给弄断了。”
月嫂忍不住笑了“放心吧,楚太太,没那么容易断的。”
这个楚太太,自己都象个孩子。她一边教程苏抱小孩时怎么固定他的头,一边让她尽管放松靠在床头“其实只要姿势正确,抱婴儿不用怎么费力。”
程苏哭丧着脸“怎么不费力?怎么不费力?我抱了这么会儿就感觉手快断了。”
月嫂又笑“你太紧张了,我看你整个人,不光是手,全身都硬帮帮的,怎么能不费力?来,歇会儿,我们换一边奶吸。”
月嫂熟练地接过宝宝,宝宝一离开奶,立刻哭上了,等到换了一边的奶头给他塞进嘴里,他很快停止哭泣,吭哧吭哧开吃,程苏不禁笑了出来,怎么跟上了条的布娃娃似的?
在月嫂的指导下,程苏这次抱得稍微轻松了一点。她仔细地观察这个小生命,他似乎很享受,眼睛是闭着的,嘴巴可没闲着,他现在还没有任何意识吧?只知道吃饱了不饿。
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这个时期的婴儿正处于“口欲期”所有快感都来自于口腔,吮吸奶水对他们来说具有重要意义,不但能让他吃饱,而且能让他快乐。
这种快乐那么简单!为什么随着年纪的日渐成长,我们的快乐却越来越难以满足?
程苏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宝宝的小脸蛋:你快乐吗?我不快乐。我只是不想回爸妈身边,没想到最后却只能来当奶妈。
她抬起头看向窗外…
四年前的那一天,她为什么不愿意回到爸爸妈妈的身边?
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人知道答案,那个人就是楚少恩。
那一天,楚少恩问她是否需要帮忙时,她先是摇了摇头,后来又点了点头:“你可不可以带我回家?”
穿墙的兴奋劲过去之后,她开始有点害怕,晚上怎么办?她最怕黑了。晚上自己一个人无家可归怎么办?一个鬼魂,能去哪里?她可不要和别的鬼魂做伴,程苏打了个寒战。
除了白衣哥哥以外,只有楚少恩可以看得见她,可以陪她说话,而且,他看起来温和可亲,程苏直觉地认为可以依赖他。
楚少恩犹豫了一下,带她回家?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他知道,她不可能老在这个世界呆着,会有人来带她走的,至于把她带到哪里他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