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康抓抓脑袋：“一年级。”

那位老营业员笑眯眯地：“你这娃有见识，上几年级了？”

“还有这规矩？”田大康愣了，听说过布票粮票啥的，这邮票怎么也啊，肯定是地方土政策。

老人拿一杆小秤，黄铜秤盘，十分致，最大分量才一斤，应该比较确了。

“老爷爷，俺们要卖东西，您看看这个收不收？”田大康拿一条蜈蚣，递到老营业员面前。

了门市，里面没有顾客，一个老营业员正着镜，坐在小板凳上面一一挑猪鬃呢，那时候人造的化纤替代品少，所以猪鬃用来个刷啥的，也有大用。

老抬看了看，然后把手里一撮猪鬃放在一个小簸箕里面：“娃，你是哪嘎达的？”

田大康终于明白了，心里也就释然，那时候，不是老人小孩，还是家妇女，都知这个理：主席像是最伟大的存在。

算完帐，开了收据，然后去领钱，竟然卖来四块八二分，这家伙把田大膀激动坏了，一个劲直搓手：“富贵，回去咱们就上山！”

老人把上面的柳条都小心翼翼摘下来，然后又把二十多条蜈蚣分成三堆：“两只一级品，这几只小的算三级品，剩下的都是二级，你们要是没意见，我就过秤了。”

邮票不到，田大康也有遗憾，悻悻然离开邮电局，直奔农杂收购。地早就打听好了，那里归土产公司，一些山货药材啥的，都得上那卖去，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呵呵，您老力真好，俺们小娃用它换钱买文。”田大康随应着，然后把蜈蚣都拿来。

一大早，邮局里正好没啥人，所以那人嘴里就叨咕着：“这是阶级斗争新动向，有一小撮反革命分别有用心，买主席像的邮票破坏。“

“要是抓光了，以后也就断了财路，可持续发展懂不懂。”田大康毫不客气地打击他。不过，心里却无比激动，这毕竟是赚到手的第一笔钱啊，四块钱虽然不多，但是在田大康的觉中，却比那棵老山参卖的六十万还激动。六十万虽多，但是有虚无缥缈，四块钱虽少，但是实实在在攥在手心里呢。

“这么年纪就上初中一年级，不得了啊！”“嘿嘿，是小学一年。”田大康有不大好意思：12岁上一年，好像是大。

“嗯，应该是从老爷岭上捉的，你们村的吴大帅我比较熟…哎呀呀，一瞧就是你们这帮孩，爪都断了，不过个还不小，算是二级品吧，你们有多少？”老人显然对业务比较熟悉，而且还说了吴大帅。

面那个职工穿着一绿的工作服，瞟了田大康一：“有证明没有，上级指示，超过两张邮票，必须有单位革委会所开的证明。”

“成。”田大康一个劲，只要能卖就好，起码大伙的零钱不用发愁了。

“俺们是红旗公社五星大队的。”田大膀也即将成为那里的一员，所以很自豪地说。

曾经有一个农村妇女用报纸剪鞋样，结果这张报纸上面印着的主席像被剪坏了，立刻就被打成反革命，抓去蹲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