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我不了。”王玉兰权衡一下利弊，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当保姆。

…

刘汉东想了想又说：“不成啊，你广场舞不了？”

“这儿好，小商小贩收破烂的不来，也没人广场舞。”刘汉东说。

转元旦就到了，刘汉东借了一辆GL8旅行车，将爷爷连同行李拉到了近江，潘曾任省委正厅级领导，组织在八十年代就分了相应级别的住房，后来潘跟随儿搬到běi ，房空关了十几年。

这家伙就住在街对面的垃圾箱旁边，自己用报纸和塑料布打了个毅棚，靠捡垃圾为生，有事没事就坐在那里盯着张艳看。

王玉兰珠一转：“住家保姆也分三六九等，光买菜饭一个价，伺候老人一个价，那全活的，起码五千以上，还得吃关住。”

年关将近，盗窃案，抢劫案日渐增多，张艳一个年轻女开这昼夜营业的小店未免有些不安起来，尤其让她担心的是，店外最近来了一个狼汉，邋里邋遢，瘦漆黑，一看就不是好人。

刘汉东立刻打消她的念：“别，那地方人都要清静，千万别去那。”

铁渣街上，张艳开的保健品小店生意还算不错，虽然赚不到大钱，维持生计不成问题，其中一项重要业务就是卖“小泰”，阚万林帮张艳联系了货源，不是从市药品总公司货，而是直接从南方拿货，利大，风险小，比卖安全伟哥还来钱。

“那叔和凌吃饭怎么办？”刘汉东还是不大放心。

前的层次还只是近江的地蛇，手伸不到国去，也不认识当地的华人帮派社团什么的，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府前街上满了梧桐树，冬季落叶满地，大院门前的岗亭内，着呢大衣的武警战士腰杆笔直，这里虽然住的只是厅局级领导，但保安措施毫不松懈，刘汉东的车上没有家属院的证，但机关事务理局已经打过招呼，所以一路畅通的开了来。

刘汉东说：“五千就五千，还不起这个钱么。”

这房有四居室，一百三十平方，住两位老人绰绰有余，刘骁勇说小东你去联系个保姆，买菜饭什么的，费用我。

房已经打扫过，原样未动，地上是小块拼接的实木地板，墙边是铸铁气散片，布沙发，实木茶几，上面摆着烟灰缸和淮江日报，还有一个放大镜，书房里放着藤椅和写字台，绿的台灯罩保留着八十年代的气息，刘汉东从桌上拿起作业簿，这是初中代数作业，封面上写着“郑佳一，初三五班”的字样，字迹清秀，让他不由得浮想联翩。

“找保姆容易，尽心尽责的保姆就难了，上就要过年了，保姆不得回家，对了，你爷爷能多少钱？”王玉兰问。

王玉兰说：“我退休了也没啥事，闲着也是闲着，找别人不如我去伺候两位老人了，工钱就算了，都是自家人。”

…

潘的家在大院，一栋四层楼房的第一层，四居室，前有车库，后有园，墙上爬满枯藤，坛内冬青郁郁葱葱，放四望，院内宽敞空旷，车位上停的车都是豪华品牌。

旅行车开到zhōng yāng大街附近一条支路上，这条路和枫林路平行，叫府前街，以前的巡抚衙门就在街后，省委家属大院就设在这里，距离市中心商业区一步之遥，可谓闹中取静。

一扭，正好看到书架上的相框，豆蔻年华的郑佳一正冲着自己微笑，刘汉东不由自主的拿起相框仔细端详，思绪穿越时光，和相片中人行。

“照正常市价，住家保姆该多少就多少。”刘汉东也不清楚行情。

“小东，把箱里的衣服挂上。”客厅里传来爷爷的喊声，刘汉东赶将相框放回原位，想了想又拿起手机咔嚓拍下，这才去收拾行李。

王玉兰倒一凉气：“这倒是个大问题，对了，省委家属院里面有空地吧？”

再过十几天就是除夕了，城市已经有了一些年的味，一场大雪，银装素裹，欧洲园工地上的工人们大半都回乡过年去了，谢律师也回了běi ，王世煌那边也不再闹腾，一切都趋于平静。

“你叔单位吃关住，本来就把家当旅馆，凌儿年龄不小了，也该成家单过了，就这样定了吧。”王玉兰似乎有些隐隐的小激动。

阚万林说：“我看他是没安好心，你放心，我这就把他撵走。”

这天阚万林又来了，张艳悄悄对他说：“街对面那个捡破烂的，真吓人。”

刘汉东满答应，收拾好东西，服侍老人午睡，然后回了黄小区，找到丈母娘王玉兰，把这个光荣艰的任务转包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