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种笑与哭并没有区别。
“不是还没有占领整个果敢地区吗,不是还没有打到长箐山吗!”庞劲东表情坚定,冷冷的回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场战争,很少有胜利和失败都是预料之中的!反倒往往是应该取胜的失败了,应该失败的胜利了!”
“你说的倒是轻松,可是至少应该看到一点希望,我们的希望在哪里?”沈佩绂再次大笑起来,声音开始变得更加高亢,目光却更加迷茫了。
“希望或许在…”
庞劲东本来想要告诉沈佩绂,希望或许在北方,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佩绂打断了:“如果失败了,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回到Z国去当你的亿万富翁,回到M国去做你的雇佣兵总司令!可是我们呢?我们怎么办?我们生在长箐山,长在长箐山,一切都在长箐山!一旦这里丢了,我们连个逃难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坐等着缅甸政府把我们的脑袋砍下来!”
“你放心…”庞劲东拍了拍沈佩绂的肩膀,语气无比坚定的说:“我会和你们坚持到最后,如果大家都失败了,我绝对不会一个人偷生的!”
“你放屁!”沈佩绂一把推开了庞劲东的胳膊,双眼布满了血丝大大的瞪着,对庞劲东怒吼道:“你要是真有决心和我们坚持到最后,为什么不把你在M国、伊拉克和阿富汗的部队都调过来?”
沈佩绂把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庞劲东并没有对他产生责怪和怨恨,倒是知道他的情绪有些失控了,一股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丙敢共和军的领导者们都很通情达理,知道第七军团的性质是雇佣兵,而果敢共和军拿不出太多的钱雇佣他们。就算庞劲东一个人可以做主,其他人也未必肯免费帮助果敢共和军打仗。更何况路途遥远,中间又隔着好几个国家,第七军团根本就没有办法携带武器入境参战。
庞劲东不愿对这个问题详细解释,只是告诉沈佩绂:“现在有一批部队已经抵达南中国海了,但是却没有办法入境…”
沈佩绂又打断了庞劲东的话,而且这一次说出的话几乎有些不讲道理了:“没有办法就想办法啊!”沈佩绂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一声沉重的咳嗽打断了。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庞文澜表情严厉的站在那里。刚才只是顾着和庞劲东争执,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爷爷已经进来了。
一见到庞文澜,沈佩绂的情绪立即冷静了下来,喃喃的招呼了一声:“爷爷…”
“缅甸政府军还没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们自己倒是开始内讧了!”庞文澜用力的跺了跺脚,十分痛惜的说:“我平常是怎么教育你们的!敌人不可怕,最怕的是内部不团结!只要我们庞家的人团结到一起,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我们!”
“对…对不起…爷爷!”沈佩绂低下头,额头渗出了冷汗。
“不用向我道歉,要向你的堂弟道歉!”由于声音太过激动,庞文澜刚说罢,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