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放声大笑,只是这笑听起来苍凉至极,又让人毛骨悚然
遥想曾经,八十万禁军总教头林
沧州那晚,惨白的雪,殷红的火,漆黑的夜
林冲伫立在呼啸的北风中,一杆丈八长枪,两枪戮了差拨、富安,又一刀剖了陆虞侯,剜了心肺,割了人头,草料场上的熊熊火焰腾起莫名的古怪形状,就像地狱的图腾,在他后背打上复仇的烙印,漫天大雪交织成一张密密匝匝的银白色大网,轻轻由空中撒下
他站在遍地的雪白血红中,大口呼吸着带着血腥的冰冷空气,仰头望着洒下纷纷扬扬大雪的幽暗苍穹,悲怆苍凉地长啸
念及于此,曹子渝体内血液都随着沧州夜晚的火焰,燃烧起来,十指咔嚓咔嚓的作动着,抓起船舱桌上一瓶酒打开,咕咚咕咚灌个底朝天,扔掉那酒瓶子,站起来脚步一擦,一臂如枪射出,然后再回身反扣,手臂一抖,骨节发出卡啦啦的错动声,如同一根大枪抖得枪杆嗡嗡剧震,指头瞬间点出几枪
此时的他以臂代枪,如拨草寻蛇,吐势刺出,十分的凌厉
正如蟠龙的一声仰天长啸,曾经的八十万禁军教头已在凄迷的风雪中消失,活下来的,是令整个江湖为之胆寒的豹子头
而曹子渝的手臂骨骼和脊椎都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条大龙,大龙出世,气血奔涌,龙吞天
末了,他伫立了半晌,看着沙发上任青青忽地笑了,悲惨如月,缓缓说道放过的我一个也会放过”说完,大步往甲板踏了出去
走到甲板上,冯雨阳正站在船头眺望
曹子渝走了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后者直到他走近手搭在肩膀上才知道有人来了,显然是满怀心事,见到是曹子渝,开口道:“子渝,对不起…”
“没事,这不怪你”曹子渝打断他的话,问道:“我爸妈呢?忠呢?”
“伯父伯母在后舱的套房休息,忠在驾驶舱掌舵”
“我去打声招呼,免得他们又担心”拍拍他的肩膀,曹子渝说道,转身要走却被冯雨阳拉扯住衣服,回头一看,又见到冯雨阳欲言又止,知道他是心里愧疚,于是说道:“雨阳,这事不怪你,一世人两兄弟,你抛弃一切跟我,我心里知道但是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懊悔,也不是悲伤,是振作!不然老秋的死和青青都闭不了眼”
望着曹子渝坚毅的目光,冯雨阳“恩”了一声,重重的点了下头,换来的是曹子渝会心一笑
“我去看望我爸妈,你也别在甲板吹风了”招了下手,曹子渝往后舱的套房走去
这是一艘小型的私人船,装置极好,装修也很豪华走过甲板,曹子渝便来到了后舱宾客用来休息的套房门口,见门缝隙里透着灯光,他知道父母现在也不能安然入睡,于是扣着手指敲了敲门,道:“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