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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7)

八十年代初期,由于制改革的需要,五七家牧场被城里的大元企业总公司所兼并,这么一来,不城不乡的五七家人,也吃上了供应粮。 工不工,农不农,城不城,乡不乡,这是五七家独有的特

归属大元总公司后,原来五七家牧场的脑脑们,调走的调走,掉的掉,新的一届班成立没几天,便照大元总公司的指示,败家般地以转让名义变相狂卖土地、草原、、羊。当换来大把大把的钞票大元总公司帐上的时候,五七家已经面目全非,元气大伤。没过两年,五七家牧场实质上就剩下五七家的人没有卖掉了。

不知是从哪个集开始,在五七家素有恶名的“云氏兄弟”云鹏、云程领着一帮“小混混儿”们收起了卫生理费。名义上是收卫生费,实际上是一带有保护彩的理费,不费甭想摆摊卖货,撵你燕飞似的 ,轻者挑摊,重者挨揍,就这么地,堂而皇之地成了集市理者 。也好,起码垃圾有人清理了,还能维持着的秩序。摆个摊,找个地,先来后到 ,买卖公平,有了规矩,就连缺斤少两也在理之内。

这事在五七家无人不晓,没闹大的伤害与人命的事来 ,当地派所本就警力有限,本就不愿这些“混混儿”们火并的事,似这样的打打杀杀,分公司本就没资格过问,更不敢掺和了。 有些威信的老人,也是睁着一只,闭着一只,得过且过 ,五七家都不知什么前景,哪有闲心过问一帮一块孩们的事。

云鹏虽然霸,但很维护公平,对于唬人的伤天害理之事绝不姑息。有一次,一个经常在秤上鬼的,卖给一个老太太,五斤多是少了一斤多,老太太一气之下找到了云鹏。经确认后,云鹏不由分说,当场把秤给踹成两截,把摊也给掀了,一帮手下把个打得叫苦求饶,加倍赔偿。就是这样,在大集上还是给游走了一大圈。从此,缺斤少两的纠纷几乎不见,即便发生,也赶忙赔个不是补齐拉倒。

从行政归而言,与城里沟通可以有了直通车。上几个大钱,找找关系,就可以挪腾到总公司或直属单位个位置,然后举家迁往城里,成为真正的城里人。

徐山、齐辉虽不甘心,但云鹏正颠峰之时,左有弟弟“屠刀”云程,右有屯西“风” 陆一平,手下听摆的小兄弟有三十来号,只能暂避锋芒 ,养蓄锐,运着劲要待时机成熟之时再战一场,非要在五七家个首席大哥 ,称霸五七家,把集市收费权夺到手中。

以前,五七家弟们,只能在五七家牧场就地安排就业,成批成批地成为国营牧场职工,与石油企业和市政企业之间的往来调动是相当相当困难的。现在则不同了,可以凭着新变的城市,享受起城里孩招工安置和报考石油企业自办的技工学校,成为油田企业的固定职工。

五七家不清怎么回事,就这么稀哩糊涂地混着,反正还在月开着工资,倒也无虑无忧。

五七家环境比较特殊,前几年还有很多放牧的草原与大片大片的农田,更有闻名全国的黑白与东北细羊,以及膘壮的良。大分村民在牧场工,属于国营牧场职工,挣个月薪工资。工人倒是工人,只不过是放牧和地,吃的是自供粮。除了到月开个工资值得荣耀荣耀,与周围农村没多大差别,这让吃供应粮的城里人有些歧视,一律视为农民兄弟,五七家人为此自卑了多少年。

大元总公司的总设在庆城市中心区红旗镇镇西,大分下属单位都在红旗镇附近。中心区红旗镇北是庆城市政府所在地,是庆城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红旗镇南是中心区区政府所在地,与市政府就隔一条铁路,因此,红旗镇在庆城举足轻重,素有庆城中心镇之说。实质上讲,了大元总公司机关直属单位或下属单位,就等于到市区了,这对于一心想上城里生活的五七家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天赐良机。

过去,油田企业招收技工学校的准职工,都是直接面向城里有城市弟们,这是五七家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一直以为这事只是天上的事,与己无关。五七家牧场理论上讲,已经悄然之间汇于大城市的洪之中,但据归协议条款上的直接现,就是五七家弟们可以与城里孩享受一样的招工、招考待遇。单就这个机会而言,当是因祸得福,真可谓“翁失,焉知祸福。”

云程一把杀猪刀让徐山、齐辉脸上无光。几场群殴较量 ,徐山一方几近完败,只好忍恨讲和罢手,争夺集市的争斗总算告了一段落。

大了,就有人红,都想分一杯羹。后生代中以屯南徐山、齐辉为首的一帮,与云鹏为争夺小集贸收费权,狠斗了几场,直杀得惊心动魄,整个五七家不消停。

云家兄弟的收应说不错,一个集下来,也对付个千八百块,去了支付百十来块卫生费和众兄弟们的酒菜费,少说也得有三五百的项,一个月下来有个两千来块收

五七家人扬眉吐气,以为从此可以伸人了,然而 ,毕竟是尘归尘,土归土,受益的仅仅是数量有限的孩们, 老人们仍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到来,还是与真正的城里人差了一大截, 就是比起总公司下属的直属单位来,也还是要矮上几分,依然被人当“大屯人”来看待,得一些弟们宁可说是农村的,也不愿承认是五七家的 ,害怕人家用如刀的光把上所有的尊严刮得一二净。因此 ,五七家

什么原因,渐渐地没人来而任之放之了。

真是天上掉下馅过来,让五七家人惊喜狂似疯。这消息一经确认,着实让五七家人象过年般闹腾了一大阵。好事的人,敛了许多份,凑了一千来块钱,在小广场上整整唱了三天大戏,十里八村的都来凑闹,比过大年都闹几分。

凡是知底细的人,都知五七家的衰败之故,缘于大元总公司用这笔资搞所谓的二次创业,在响应总公司振兴工业的战略决策,创办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企业,成了庆城市第一地方大企业。本来是一个严重亏损的建筑公司,一下成了一个多经营的实业开发公司。

庆城是全国闻名的油城,有市政与油田之分,市政企业工资、劳保、福利待遇与油田企业相差甚远,为此,上油田企业,自然成了首选。大元总公司属于市政单位,份量自然要轻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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