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言轻轻拍着篮球“啪”“啪”篮球撞地的声音，九号觉自己的心比这节奏快了两倍，正在向三倍四倍的频率迈。忽然，九号睁大了睛，禹言带球从半场奔了去，到三分线外竟直飞去，到了篮筐底下，竟凭空转了一百八十度，双手倒扣，将球狠狠砸篮筐。

九号陪着禹言一起到医院瞎跑，偶尔去看看禹言打球。全猎鹰大队就这个小队最空闲，几乎所有的人都明白，这个小队恐怕是要撤了。但禹言是全大队最的，这是兵们公认的，禹言不仅仅是他们的战友，更是公认的者，对于者，他们总怀有的敬意。

和九号闹了一番，禹言觉得心情好了许多。所有的事情都会解决的，不是以什么方式，暗暗对自己鼓气，禹言里的世界似乎也重新变得好起来。

九号从曾大那里知了禹言被军政带走的事情就急急忙忙跑过来找禹言，等到熄灯号响，也没见禹言回来。

“谁要叫你师叔。”九号嘟哝一句，心里却有苦涩的味：“他才十八岁，我都二十了。为什么他偏偏是我师叔呢！”却浑然忘了自己来找禹言的目的。

“一号，你是怎么到的？”九号不敢看禹言的睛，只好捡起地上的篮球轻轻拍着。禹言坐到旁边的台阶上，胳膊放在上一层，枕在自己胳膊上，后仰，舒服的长了气，睛却盯着远有些昏黄的路灯，不知在想些什么。

九号见他不回答，把篮球轻轻砸在他上：“问你话呢。”禹言回过来轻轻一笑，九号的心又不争气的加速起来，耳边传来禹言的声音：“女英雄，你是在问我吗？”

禹言心里平静无比，跟猴小李和大壮比起来，这些委屈能算得了什么？这几天好吃好睡，上午跑到医院去陪大壮两聊天，蹭蹭病号饭，下午闲着就跑到篮球场足球场去悠闲一把，也不赢得太多，每次就比对手多投两分或者多一个球，仿佛整个事情跟他无关似的。

九号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抬就看到了微弱灯光下禹言那孤独的悬得长长的影。他的形像是一棵立的树，优雅而又孤单。侧对九号的脸庞如玉盘般空净，不一丝杂质，微微翘起的嘴角划好看的弧线。看不清他的睛，这样最好了，要不然还不被他给迷死了，九号红着小脸想到。他明明只有十八岁，可我怎么觉在他面前我才是小孩。不要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装成熟，九号愤愤不平的想，小脸红得通透，逻辑似乎有些混。

“咣当”的重扣，让九号觉自己的心都要了来。九号呆呆看着禹言从各个角度飞篮，在空中随心所的换着姿态，看着他将篮球狠狠砸去，似乎在发着所有的愤怒。九号只觉得那每一次重扣都直接砸在了自己心上。

“球的苦衷，整个作战计划都是我指定的，要说失误，那也是我的失误，哪里得到我的兵？”曾大像是着了火，一刻也坐不住，开着四个飞一般的找首长拍桌去了。到晚上红着睛回来，脸黑得跟炭似的，逮谁吼谁，全大队都惦起了脚尖走路。

火车已经走得不见踪影，禹言才和九号上车去看大壮。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了，军政的人已经在等着禹言了。

时候，老汉打死了也不收，禹言说这是队规定，小李爹才颤巍巍的收下这已经增厚了许多的抚恤金。九号又买了许多日用品，装了整整两个箱带上车。

九号走到他边坐下，抱起篮球重重砸在他上。禹言舒服的怪叫一声，嘴角抹起一丝坏坏的笑：“要知也不是不可以——”见九号正留神听，禹言嘴角的笑意更了：“快叫声师叔来听听。”篮球带着呼啸的声音向禹言飞去，禹言的鬼魅般飘起，似一片浮尘般了去，转便消失在九号前。

禹言发了一会儿，终于停下来，重新放松的心觉到远有人在看着自己，转过去见是九号，微笑着招了招手。九号平抑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慢慢走过去，看到禹言清澈的神，心不自觉地加快，暗骂自己没息，脸却又红了起来。

曾天元第二天就知了禹言和军政谈话的内容，愤怒的曾大抓住军政长的领：“你给我说，我的兵哪里指挥失误了。有你他娘的去给我试试。”军政长苦着脸：“曾大，我们也有苦衷的。”作战计划无误，现场指挥无误，可任务最终是失败了，失去了三名最优秀的队员，损失是大的，必须追究责任。内线已被灭，追究其责已无意义，禹言是计划最终执行者，这锅当然得由他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