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完没完?成天像个小孩一般吵闹不停…”阿当恼怒地呵斥道“都把眸子给我放亮点,没看到小姐很反常吗?”
“我可怜地孩子…”菲姨同情地声声叹息着“一生下来不久娘就死了,现在父亲又…”
“菲姨啊,我们同小姐男女有别的…”阿当央求道“很多的事我们不便于介入。所以要麻烦你老人家多费心点!”
“小姐变了很多呀!”菲姨伤心道“越来越不听我的话咯…”想想他若是硬撑到断气,会有多痛苦你总能想像得到吧?
你自己根据现场的环境来决定吧,反正明天,我要听到他的噩耗…别跟我耍任何花样,你应该知道。那是徒劳的!
滚烫地水柱打在头顶,张为祖的警告亦无数次重复在脑际…
方青的脸蛋红得宛如一只苹果,木然的不住抹去脸上的水滴。
我该怎么做?
若是真的毫无痛苦,我这么做是不是算得上一件功德?做了一件好事?
“方青你这个畜生,这样的事你都做得出来,你还是个人吗?!”
另一个声音在耳边炸起——听上去是自己从前的嗓音,却远得仿佛来自遥远地天国…
透过迷茫的水帘,她仿佛看到席董拿起她的裸体照片,不住的咳血说不出话来,猛地双眼翻白。气绝而亡…
“不!不要…”
她惊骇地捂住双眼。
螳臂当车的道理她懂。凭自身现在的力量想阻止张为祖不见到席董,她认为那仅仅只是幻想。
不识庐山真面目!
方青毕竟是个善良地女子。她哪会精通专注于心计的酝酿与发挥,以她具备的条件与实力,已足够与之抗衡了;然而,她饱尝那饥饿的折磨,加之根本不知古先生有心在救她…
换上浴衣后,她漫步来在客厅。
看着满满一屋子的人竟如临大敌般盯住自己,她不满地吼了一句:“你们想做什么?”
“聊天聊天…我们聊天呢小姐!”
阿银见众人面lou难堪,赶忙圆场道。
“莫名其妙!”
她撅起嘴来,随即跑上楼去。
咬紧牙关,从挎包里摸出那张“手帕”凝视着,她没了吹干头发的闲情,更没了打扮换衣的兴致,就宛如一只木偶,机械而茫然地xian开了席董卧室的房门。
看着女儿落寞的神采,席董理会地招呼她来在身旁。
“头发也不吹一下?”席成达看上去面色依旧焦黄,不过言语时的喘息少去许多“男男,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
方青似乎梦游时被唤醒一般“啊”了一声,鲜红俏丽地嘴唇不好意思地轻轻一咬,她笑了。
“哪有地事!人家…”她害臊而心慌地唐塞着“人家在想那舞蹈的关键动作!”
“我女儿笑起来,”席董自豪道“真地好美、好纯洁…”
方青闻言,直觉得心中在流血——
心性纯洁的是你的女儿,而我,只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好好看看你心肝宝贝的样子吧,这是最后一次微笑啦…
她斜着身躯坐下,忍不住伸过手去,轻轻梳理着对方散乱的头发。
“嘿…”席董一脸尴尬的笑容“爸真是邋遢,头发也不梳…脸好像都还没洗,还好,我有个孝顺的女儿在!”
方青鼻子一酸,未语泪欲流,她赶忙别过脸去做起深呼吸!
敷衍地拿来梳子,她悉心为席董打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