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撑着伞,眨了眨眼,别开脸,望向前面。
大雨瓢泼,盖住了这个世界,全部是迷蒙水汽,让人辨不清方向。她忽然觉得累,一点都不想动。
过了几分钟,骆明川居然又回来。
他将车停在余晚面前,探过身,打开车门,骆明川坚持说:“就算是烦我,也请让我送你回家,现在下雨了。”
余晚是固执的,可面前的这人也是固执的。
余晚坐进车里。
骆明川一路沉默,再没说其他,只是将她送回家。
到了小区门口,余晚道过谢,直接下车。骆明川便追下来,还是将伞递给她。
余晚仍然不要,他捉起她的手,将伞放到她的手里:“余晚,你就算跟我倔,也别伤了自己的身体,女人身体本来就弱。”
雨很大,两个人都淋湿了,将他的话也撕的支离破碎。
他身上的t恤耷拉下来,头发也湿透了,遮着眉眼。
余晚莫名酸楚,她握着伞,骆明川就跑掉了,似乎生怕她拒绝。
还是叫人难受。
直到骆明川车开走了,余晚才撑伞回去。
…
直到没有了人影,只剩漫天漫地的大雨。季迦叶远远的,收回视线,对司机说:“回去吧。”
他倦倦阖上眼。
忽而想到什么,又吩咐道:“别回别墅,去公寓。”
“好的。”
是他原来带余晚来过的那套顶楼公寓。
电梯门开,直接入户。
没有开灯,一切都是灰蒙蒙的。
房间里,衣帽间的门是开着的,有家政来打扫过,一切干净。
他曾在这儿,揽着余晚,说,我们去新西兰吧。
如今只剩他一个人。
季迦叶将衣帽间的门阖上。
因为时差的缘故,他的头很疼,季迦叶难得喝了两杯红酒,还是头痛。夜里又突然接到管家的电话,说是明川病了,季迦叶忙赶回别墅。
管家已经请医生过来,量了体温,开了药九岁摄政王。
这会儿明川已经睡下了。
“怎么样?”季迦叶问医生。
“还行,就是淋了雨,有点热度,睡一觉就好。”
季迦叶“嗯”了一声,让管家送医生回去,他独自去书房。
靠在椅背上,他的手颓然垂在那儿,忽然,轻轻的,打开旁边的抽屉。
抽屉里,还是那条黑色的发带。
那是在滨海,他胳膊伤了,余晚给他扎伤口用的。当时在医院,她打了他一巴掌,直接跑了。
这条发带就留在病房里,孤零零的没人要,就被季迦叶带回来了。
摩挲在指间,还是凉,凉的人心里很不好受。
他阖上眼,仿佛就能看到铺天盖地的雨,还有雨里的两个人。
季迦叶起身,下楼。
“先生去哪儿?”刘业铭问。
季迦叶只是说:“我出去一趟。”
夜渐渐深了,季迦叶独自开车出去,表情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