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部长联系。”
“好。”
江学琴讲述的“石嘴沟子矿难”对姜军触动很大,他沉思了许久,他觉得目前这种头痛治头、脚痛医脚的办法从根本上无法杜绝“矿难”的频繁发生,要想彻底解决这个老大难问题,还必须从根上下手;从根上下手势必就要涉及到某些势力的利益,势必就要得罪一大批人,再说自己目前在山海的根基还不稳,自己的办法会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和理解吗?姜军自己也很困惑。
姜军曾长期在山海省和煤炭行业管理机构担任主要领导,他很清楚彻底解决“矿难”的办法。但是,现在他是一省之长,他的一举一动必须谨之又谨。姜军让秘书秦正民通知省煤炭工业厅厅长赵新民来自己的办公室。
赵新民,山海省锦城市人,老煤矿。赵新民是矿工出身,靠自学成才当上了地方大型煤矿的技术员,后来担任主管安全生产的副矿长、矿长。
姜军觉得,自己的方案能否得到顺利实施,关键在是否能够得到赵新民和分管安全生产的副省长陈志刚的支持。所以姜军决定先说服赵新民,在得到赵新民的支持之后,自己说服陈志刚就容易多了。
作为山海省煤炭工业厅厅长,赵新民对“矿难”和安全生产的认识要比其他人更深刻。自从姜军担任山海省代省长之后,赵新民知道,这位老煤炭出身的省长一定会对煤炭行业动大手术的,所以这段时间赵新民也在等待着与姜军深谈一次。
“姜省长,您好!”姜军见赵新民进来,笑着说:“新民,坐,坐。”
双方寒暄完了之后,姜军说:“新民,现在‘矿难’是你和我要共同面对的头等大事,现在全国上上下下都在看着咱们,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好的话,那咱们的工作就很被动啦。”
“姜省长,要是从数字上看,咱们去年和今年的‘矿难’死亡人数与往年同比还是呈下降趋势的;去年国家给咱们的指标是四百八,可去年咱们才死了四百一。”赵新民性格外向,说话口无遮拦。
姜军有些不悦,可他没有表现出来,他可不希望这场谈话不愉快。姜军说:“新民,你是老煤矿啦,处理‘矿难’的经验比我丰富;现在和咱们那时候不一样啦,只要发生一起‘矿难’,甭管死了几个人,全国的媒体一起上,全国十三亿人都盯着你,你要是处理不好,在人民的眼里咱们就是罪人!大家可不管你过去有多少功劳。”
赵新民见姜军没有打官腔,他很高兴,他觉得自己也得说点掏心窝子的话。赵新民说:“现在最讨厌的就是互联网,好像咱们处在全民监视的状态下工作;全省这么多煤矿,谁敢保证哪个煤矿不出点事儿,不死几个人?”
“新民,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一个月之内,把全省的所有煤矿要彻底清查一遍,看看多少是有手续的?多少是缺手续的?多少是没手续的?包括黑口子,都要彻底排查清楚,每一个煤矿都是一个定时炸弹,如果你不搞清楚,炸弹随时就会把我们炸得粉身碎骨啊。”
“好,我回去就马上安排!”
姜军见赵新民已经打开了话匣子,又问:“新民,你当矿长那时候为什么‘矿难’就比现在少得多呢?”姜军实际上很清楚赵新民会怎么说,因为姜军自己也亲自管理过煤矿,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原因啦。但是,现在就必须要让赵新民把这个原因说出来,因为只有这样,姜军才能让赵新民感觉治理“矿难”和“煤改”的建议是他的主意,是省长支持他的想法,不是他支持省长的计划;因为只有这样,赵新民才能义无反顾地站在自己这头。
赵新民和我们身边的好多人一样,喜欢向别人讲述自己过去的英雄壮举,喜欢为人师。省长用讨教的方式问他,赵新民可算找到表现的机会啦,他说:“我当矿长那会儿,我们那是国营大矿,每年矿上购置安全生产设备都有专项资金,现在这些民营煤矿,他们哪舍得投这个钱?再说啦,他们就是有钱也不愿意投!”
“为啥不愿意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