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种让人怀疑的情况和问题,究竟有多少是辜幸文知道的,又有多少辜幸文听之任之或者是其一手策划的?
王国炎的大幅度减刑,究竟是不是合理合法,辜幸文会不清楚吗?
王国炎究竟是真疯还是假疯,辜幸文会不知道吗?
王国炎要求保外就医,甚至要求保释出狱,辜幸文会毫不知情吗?
王国炎平时说出来的那些罪案,辜幸文也真的会以为都是在胡说八道吗?面对着王国炎这些疯狂的言行举止,罗维民多次给他们紧急汇报,莫非辜幸文也真的以为纯粹是小题大作,多此一举?
何波终于拨通了辜幸文的电话。
电话铃声似乎只响了一遍,辜幸文就拿起了电话。
听辜幸文的话音,好像也根本没睡。
“辜幸文,请讲。”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就像是在重复和演练一道必经的程序,机械而又机警。
听着辜幸文熟悉的声音,何波反倒一时僵在了那里。如果他也没有午睡,那他在干什么呢?
“说话,谁呀?”辜幸文催问了一句。
“…我是何波。”何波终于回答了一声。“我以为是谁呢,怎么了这么吞吞吐吐的?”辜幸文的口气顿时温和活泼了许多。
“没打搅你吧?我怕你午休还没起来呢。”连何波也觉得奇怪,跟辜幸文说话,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小心翼翼,谨言慎行?
“嘴上说怕打搅别人,可偏偏要在午睡时间给别人打电话?”辜幸文却仍然跟过去一样,说话机警辛辣而又不失幽默,根本听不出任何思想和情绪上的变化。“也不看看已经几点了,谁还在这会儿睡午觉?神神鬼鬼的,说一套,做一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何波愣了一愣,他明显地感觉到了辜幸文话里有话。“苍天在上,谁要是只说好话不作好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让他下辈子当牛作马,托生成王八癞蛤蟆。”
“哟!这么大火气呀?”辜幸文并不在意,依然是一副调侃的口气“到底是谁让我们的大处长这么怒火中烧,说话就像个雷神爷似的?”
其实话一出口,何波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听辜幸文这么一说,赶紧放缓语气说道:“中午喝了点酒,嗓门就低不下来。你也知道的,我这人不能喝,一喝就上头,跟谁说话也头大。”
“谁这么大面子呀,能让我们的大处长喝得这么晕头转向的?咱们可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你什么时候赏脸喝过我的酒?”
“好了好了,老辜,我有事想见你。”何波就势打住。
“我也有事想见你。”
“什么时候?”
“我不是给你说过了,需要时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事情有了变化,不小的变化。”
“我说过了,到时候我会主动打电话约你的。”
“不行,我现在就得见你。”
“我知道你要给我说什么。”
“什么意思?”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要当面听你说。”
“见了面也一样,就算我们现在面对面,那也只是一句话。”
“…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