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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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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安证券是全省最早成立的证券公司。早在八十年代初,当人们还不知dao什么是gu票时,它就在本市最繁华的黄金地段,盖起了一幢占地面积很大的二层小楼。但是建筑业的行家们一yan就能够看chu,这座不起yan的二层楼所打下的地基,起码可以盖十层以上的高楼大厦。事情果然不chu所料,九十年代初,gu票一夜之间红遍全国,名不见经传的国安立即成为家喻hu晓的黄金地,好像只要到国安里转一圈,就可以捧回大把的钞票。公司迅速把二层楼加高到十五层,并把全市乃至全省的暴发hu都笼络到它的中hu室和大hu室里面来,而gu票大厅里面更是人声鼎沸,万tou攒动。两年前,国安证券成功地承担了省汽车工业集团“汽车gu份”这只ju型gu票的上市发行业务,并率先采用了新gu上网定价发行的新手段,在全国打响了名声。尽guan随后市内的gu票大厅像雨后chun笋般发展起来,但是国安证券始终以规模最大、信息最快、guan理最严格而位居同业榜首。每天,这里都在上演着发财或破产的悲喜剧,在许多人破产之后被逐chu国安的同时,又有更多的人拿着更多的钞票涌到这里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ju手在摆布着这些人的命运。
今天虽然是周六,但宽敞的gu票大厅里仍然是熙熙攘攘。散hu们即使是在gu票jiao易停盘的时候,也要兴致bobo地聚集在这里,jiaoliu着来自各zhong渠dao的小dao消息,或者参加证券公司举办的各zhong理财培训和讲座,热闹的气氛并不亚于开盘jiao易的时候。
杜念基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还是省长公子的架子大,求我给你办事,还得我亲自跑来送这张纸片!”杜念基把《chu国留学保证金存款证明》从手袋里chouchu来,甩在车钟信的办公桌上。
“哪里哪里,我怎么敢有劳杜副行长的大驾。”车钟信一把把存款证明划拉进办公桌chou屉,笑嘻嘻地站了起来。
“我最近恐怕需要点钱,我那点儿血汗钱在你这里炒作得怎么样了?”杜念基问。
“放心,我已经指派我们公司最好的cao2盘手为你炒作这笔资金了,一会儿我让她送来最近的jiao易记录。不过,如果你想用这笔小钱买个什么官的话,恐怕还差得远呢。”
“唉,可惜咱没有个zuo大官的老爸啊,我要是像你这样,也不用费那么大的niu劲喽!”杜念基和车钟信在一起总是chun枪she2剑。
车钟信是车樵民惟一的儿子。车钟信和杜念基一起从金rong专科学校毕业后,当时zuo省财政厅厅长的老车就把他安排在省信托投资公司的证券bu工作。那时车钟信一肚子牢sao,说老爸纯粹是在害他——金rong专科学校毕业的学生,最差也要到银行工作,哪有厅长儿子在信托公司坐办公室的dao理?但是不久,事实就证明老车是有远见卓识的,原来不起yan的证券很快成了热门行业,省信托投资公司迅速组建国安证券公司,车钟信理所当然地坐上了证券公司的第一把jiao椅。gu票火了起来,儿子也被提ba了起来,还成了省里有名的优秀企业家、高级guan理人才。毕竟zuo过多年的经济工作,老车在安排子女方面获得了ju大成功。现在中央三令五申地制止领导干bu子女和亲属经商、炒gu票,而车钟信是自始至终在证券公司工作——人家不是炒gu票的,而是guan理gu票的,每年还向国家缴纳ju额利税,自然不涉及到违纪问题。反过来,现在一些领导干bu拐弯抹角地指使亲属弄gu票,还要找到车钟信这里来,老车也通过这个渠dao结jiao了不少朋友。《证券法》还没有颁布实行,政府对证券行业的监guan还很不规范,国家证监会对各级证券公司私自炒作gu票的事情也不甚了了。虽然证券公司是严禁自营gu票买卖的,但是作为券商,在外行人和老百姓的yan里,好像只有证券公司的人才是最会炒gu票的。所以很多人都托关系、找门子,把闲置的资金拿到证券公司里来,在这里开上gu票账hu和资金账hu,一gu脑地sai给车钟信,委托他代理炒gu票。对于方方面面的人wu,车钟信也不好拂了他们的面子,也就暗自指使下面的“红ma甲”们,为他们zuo了cao2盘手,代他们炒gu票。因为信息渠dao畅通,jiao易方便,炒作手段高明,收益还是不低的,车钟信不贪不占,将炒gu收益如数奉还主人,所以在省内各界混了一个很好的人缘,方方面面自然也对他的事情网开一面——反正大家都知dao他有一定的背景,乐得zuo个顺水人情,于是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车钟信在省内各个行业自然是风生水起。几年前,gu票市场正逢niu市,杜念基也把自己多年积蓄的十几万块钱扔到车钟信这里来,他自然是派人jing1心看guan,想来,收益是不会差的。
“你们那天又把老tou子guan醉了吧。”车钟信皱着眉tou说“晚上回去,他又跟我研究了半宿ma列主义。”
“那都是李小qiang搞的鬼,你找他算账去。”杜念基不以为然。
“李小qiang这小子本来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老tou子却拼命替他争面子,真不知dao吃错了什么药。”
“老tou子有老tou子的dao理,你不必为他cao2心。”杜念基觉得没有必要把他和老车、李小qiang之间的事都说给车钟信听“对了,汽车工业集团的gu票最近怎么样了?”杜念基在车钟信办公桌的电脑键盘上敲了几个数字,屏幕上显示chu汽车工业集团的gu票“汽车gu份”的日K线图,图形显示该gu票正以平稳的趋势缓慢上升。
“有我保驾护航,还会chu什么问题?”车钟信得意地说。
杜念基听了,说:“我可要警告你,替个人炒炒gu票,算是卖个人情,jiao个朋友,也就罢了。你可别想ying充成机构,干那些坐庄、控盘的事情来,这可是国家严厉禁止的事情,一旦chu了问题,你现收手是来不及的。如果chu现亏损,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车钟信满不在乎地说:“你不在证券圈子里,自然不知dao这里面的猫腻儿。现在券商和机构之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的。”
杜念基问:“听你的意思,你是在cao2纵汽车工业集团的盘子了?”
车钟信说:“我当然不会zuo得那么lou骨——我也不想引火烧shen嘛——是汽车工业集团董事会zuo了决议,在我的公司里开了一间VIP贵宾室,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