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杜念基笑着说：“这方面我们都非常理解你。现在全行员工都围绕利这个指标团团转，说到底，我们都是在给你这位主财会、睛盯着利的行长打工啊。”

但是，这时黄可凡行长却把脸转向了邓成功，说：“老邓你有什么意见？”

几位行长笑了起来。其实杜念基心里对张晓枚的表态很是赞赏，像她这样的业务到底单纯些，不会过多地考虑政治问题。虽然她的话并不一定代表自己对两个阵营的选择，但是她的发言已经明显给会议奠定了一个基调，下面就等着其他人顺着这个基调发展下去了。

“依我个人的意见，”邓成功字斟句酌地说“我们应该乘胜追击，一定要打一个本年度最大的胜仗。大家都知，资金来源一直是遏制我行各项业务发展的一个‘瓶颈’，我们常常因为资金短缺，不得不向总行拆借额资金，为此也支付了大量的额拆借利息，这同时也是影响我行经济效益的一个主要原因。试想，如果我们能够保证资金供给，用支付拆借利息的少量费用来收存款，到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那么，不仅信贷业务能够有长足发展，而且我们的结算业务、我们的利平都能够有很大的改善。同志们啊，我们是金工作者，所以更要算一算我们行的一笔大账：与其向总行支付利息，莫不如我们把储拉我们自己的家门；与其我们每年都因为资金供给不利而遭到总行的通报批评，莫不如我们自己放手，大胆地扩大我们的资金来源，以便保证我们各项业务的顺利发展。存款是我们银行的生命线啊同志们！”邓成功的语调越来越激昂，好像在着讲演。停了停，他又说：“当然，这是我

七位行长沉默着，沉默让人到好像要窒息了一样。

张晓枚一边说，一边看着每位行长的脸，似乎是在争取众人的支持。

“我说两句吧。”终于，张晓枚副行长说话了，她的脸因为激动和张而微微泛红“说句心里话，我个人不十分赞同搞奖励政策，那样对我行利的压力太大了。”张晓枚很策略地把息揽储这个在银行领域很不好听的词汇改称“奖励政策”想来一定考虑了再三。“到目前为止，我们的存款已经上得很好了，那么该收兵的时候就要收兵。这样到年底前，依靠全员工的共同努力，依靠文明优质服务，完成最后八个亿的存款任务，我想也不会成为大的问题。如果我们再这么一味地支付额利息，那么年底完不成利指标，我也没法向总行代啊。”

邓成功没有想到黄可凡会突然问到他，赶坐直了说：“业务上的事情，还是让年轻人们决定吧。”

沉默中，杜念基忽然发现岳振的脸红了起来，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就赶用严厉的目光制止了他：毕竟是年轻人，不知行长办公会的严肃和政治。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往往一句话就能够改变事态的发展方向，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能说。而此时的王华宇就像睡着了一样，低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杜念基禁不住在心里笑了。

有的势力，黄可凡杜念基一派拥有绝对优势，人们一直对他们趋之若骛。但是近来发生的情况却导致了战局的本转变，所以在关键的时刻，对息揽储这样一个小小的问题的表态，就是对黄邓两个集团的表态，在这样大是大非的立场问题上，着实让人难以抉择。省商贸银行的领导班一共七个人，照职务排列，分别是黄可凡行长、杜念基副行长、曹平林副行长、张晓枚副行长和主党务、总务工作的许华山行长助理，纪检组长邓成功和工会主任向明不在行长之列，但同样是副行级领导，邓成功还是党组成员。这样的数量就像中央政治局常委一样采取单数形式，以便于在关键问题的表决方面形成多数派和少数派的对比，从而对重大问题行表决。而现在对息揽储问题的表决过程，则非常明显地成为重新划分势力的过程、重新划分阵营的过程，而邓成功和曹平林在这样的情况下，反倒不必为是否搞息揽储而发表什么演说了，那样只会起到画蛇添足的作用。因为现在关键的问题不是就什么息揽储问题行表态，而是对两个阵营行表态，所以要到“此时无声胜有声”方才显胜者的真正实力。

“你是老党组成员了，也要多给他们主意。”黄可凡说，几位行长都把脸扭向了邓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