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过来,曹平林替他点上。
杜念基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吐出浓重的烟雾,随后不无沉重地说:“大家议一议吧。”
毫无疑问,今天的会上,杜念基算是彻底把孙文龙得罪了,但是他的强硬态度,无疑是站在商贸银行整体利益的立场上的,为本行争取了很大的主动权,大家无疑对杜念基敢于抵制孙文龙一行蛮横态度的做法,非常肯定,也在心中暗自称赞。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几个人已经明显形成了以杜念基为核心的向心力。
张晓枚不无怜惜地看着杜念基说:“念基,你算是把这位孙大司长得罪透了。”
杜念基吐出一口烟,笑着说:“就他那副德行样,我是看在眼里,烦在心上,得罪就得罪了,能把我怎么样?能把我们商贸银行怎么样?对这些人,你是不能怕了他们的,否则他们就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是啊,看他们今天这架势,是非要把我们商贸银行整倒不可。”张晓枚本来想说整倒某个人,但是话一出口,就成了整倒商贸银行了。
“人不是单靠整,就能整倒的。”杜念基说“他孙文龙依仗自己是人民银行的人,就狗仗人势,想整谁就整谁?想整倒谁就整倒谁?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道理?平林你怎么看?”杜念基把身子侧过来,冲着曹平林问。
“是啊,是啊。”曹平林一边点头,一边心事重重地说“孙文龙今天也太蛮横了些。好歹我们也是一家大型国有商业银行嘛,对不对?干嘛摆出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呢?念基,我看你顶他顶得有道理。”
向明强说:“凡是工作,总要讲个态度问题,我们商业银行也总是把文明优质服务挂在嘴边嘛。他孙文龙贵为人民银行的一个司长,更要讲究这个问题,怎么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乱发脾气,乱扣帽子呢?”
邓成功说:“念基行长今天的态度是对的。对孙文龙这种官僚主义的工作作风,我们必须给予抵制。但是我现在担心的是,孙文龙可别因为此事,嫉恨在心,如果搞得他们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不利于我行业务发展的事情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杜念基皱着眉头,点头说:“关键是他们手里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刚才看他言之凿凿的样子,恐怕那份检查报告的内容,也不会是空穴来风。”
曹平林说:“他宣读的那些数据,我看纯粹是扯淡的事情。我们金库里的钱,哪一张上面明明白白写的是高息拉存款拉来的?老百姓手里的钱,又有哪一张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是商贸银行支付高额利息给他的?他搞出那些骇人听闻的数字想吓倒我们,是不可能的。但是据我分析,不能说他们手里一点儿证据也没有。比如孙文龙拿出来的行长办公会记录的复印件,就真有可能存在什么隐患。”
邓成功立即转过头问坐在一旁的办公室周主任:“他们调看了我们所有的行长办公会记录吗?”
“是的。”周主任赶紧站起来说“按照总行档案管理规定,我们的行长办公会记录都编了页码和编号,人民银行检查组的工作人员像押犯人一样,一步不离地跟着我,让我打开档案柜,捧走了今年以来所有的会议记录。”
曹平林马上问:“他们到底从会议记录中发现了哪些问题呢?你快说!”
周主任额头上渗出了细汗,他想了想,嗫嚅着说:“要不,我把今年行长办公会记录都拿来,请行长们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