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双规?到底是怎么回事?”杜念基急切地低声问。
岳振说:“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是临河市分行的信贷科长,他只知
老冯被双规,
原因他也不十分清楚。但是,据他分析,这几天‘中企
’的人正在临河市分行查账,重
检查了临河最近给一个房地产开发商发放的8000万开发贷款,并认为这笔贷款中有重大疑
。结果,没过几天,老冯就被检察院带走了。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我没敢向临河其他的副行长打探消息,想先请示你的意思。”
“对,不报,不报!”行长们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杜念基于是端起酒杯,笑着用询问的神看着行长们说:“那我们就不报了?”
“平林,我同意你的看法。”杜念基说。
放下酒杯,杜念基又说:“不过这样一来,就亏了平林了。他为破案立了大功,我们本来应该为他向总行请功才是。”
了酒店,司机小王已经在车里候着了。杜念基上了车,
代他先接了岳振
,然后直接向临河驶去。
杜念基赶返回包房,几位行长已经喝得上了“听”各自拍着
脯,说着豪言壮语。杜念基找了个机会,结束了宴席。
杜念基抬起,惊讶地看着曹平林。
曹平林说:“在白州的几天里,我一个人暗访了我们行的几家储蓄所,真真切切地接到了最基层的一线员工,甚至包括王志刚和张凤娟两个人的家
。他们所面临的工作压力,他们艰辛的生活际遇,使我
到震惊,
地
动了我。他们为了拉存款,把家里仅有的一
儿积蓄都贴补给了客
。他们在为商贸银行创造
额财富的同时,自己却过着并不富裕的生活。而我们却
在上,坐享着他们用辛勤汗
换来的果实。”
“平林你快不要这么说。”杜念基住了曹平林的手“我们实施的是集
的决策,而不是哪个人的问题和错误。我们是一个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这样的话听起来,很有
儿悲壮的味
,行长们在酒
的作用下,脸上就涌起了生死与共的庄严神
来。于是大家举杯共饮。
听了曹平林的话,杜念基说:“平林你也不要过谦了,你为了我们商贸银行的存款工作,是过突
贡献的。”
杜念基一听“中企”三个字,心里就凉了一下,沉默了下来。所谓“中企
”就是“中央企业财政驻厂员
”这是一个挂靠在各省财政厅的独立机构,向上直接对国务院中央直属企业
理
门负责。中企
虽然挂靠在财政厅,实际上则是独立开展工作,
本不受地方政府的制约。各家银行属于中央直属企业,当然在中企
的监督
理范围之内。就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工作关系和
辖
质,中企
对各家银行的监督
理向来以“狠”字当
,如果让他们抓到什么工作和业务上的把柄,他们下达的罚款单大都是在六位数以上,而且从不姑息,从不手
。所以提起中企
,各家银行的行长们的
就痛,因为这是一个
不吃,只知
对国务院说话的单位。他们对中企
畏惧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人民银行。冯明璋被双规,想来也就是因为中企
的原因。因为他多年来在临河地面上混,无论是地方政府,还是公检法
门,他都有着相当
的背景、相当
的关系。就像他曾经跟自己说的那样,在临河地面上,公检法要动一动某个人,也要看看他老冯的脸
才能行事,何况是他老冯自己。可是,也就是中企
这样的单位,冯明璋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一来因为中企
挂在省财政厅那边,冯明璋说不上什么话;二来,直接对国务院说话的中企
,也真的不会把冯明璋这个地
蛇放在
里。但是,中企
向来以下
额罚款单而著名,这次怎么动用了临河的检察院,把老冯双规了呢?
杜念基想了想,说:“你准备一下,我们今天连夜去临河。一会儿我去车到你家接你。”
“好吧。”岳振恢复了镇定。
这时,杜念基的手机振动了起来。他拿来一看,是岳振
的号码。这么晚了,没有极特殊和
急的情况,他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杜念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
,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往包房外面走。
曹平林接着说:“我也认识到了自己在工作中所犯的错误,这一,我要向省行党组
检讨。”
“所以这几天来,我刻地反思了我们行在存款工作上的
法,认识到了我们工作中存在的问题。我已经通知王华宇,立即停止全省范围内的
息揽储了。”
曹平林沉了一会儿,说:“说实在的,念基,我得到的荣誉已经够多的了。从年轻时获得的全国特级技术能手,到最近总行给我的荣誉,可以说我也是一路踩着光荣的足迹走过来的。但是,就是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我越来越明显地
觉到,荣誉和奖励已经不能使我产生兴奋和荣耀的心情了。实际上,个人的荣誉并不能够代表什么,恰恰相反,以前我们往往为了个人的荣誉,付
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杜行长,我刚才接到消息,冯明璋被‘双规’了。”电话里,岳振焦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