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他们的氓嘴脸，我气得冒金星说：“你们太无耻了，我要告你们！”

中年人一脸沧桑，也一脸朴实，一看就知是从农村来打工的。我想起了爸爸，他也是这形象，言语不多，但很给人安全。

中年人找几块煎饼，又拿用罐瓶装着的咸菜，放在我面前说：“只有这个了，你能吃吗？”

“好吧，姓周的就给你了，要是他跑了，就拿你是问。”邱宇的话提醒了孙发财，他扔下一句话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我摇说：“我没事，刚才是因为连冻加饿才昏过去的，现在好了，谢谢你大叔。”

我说：“季霸…砸里面了…”然后就昏过去了。

工人回过来，努力朝我这边看，楼里黢黑他们看不清我，有人很小心地走近了探着问：“楼里有人吗？”

“我没事，就是一天没吃饭喝了？”我小声说。

“告我？就凭你？我先告你倒了脚手架，砸伤了人你信不信？你不信是吧，公安局信，法院信，和我玩，我玩死你丫的。”孙发财面狰狞说。

我说：“孙老板，他们天天在脚手架上活，也不想架倒呀，你怎么能扣人家的工资？这不合理。”

救护车又呜啦呜啦开走了，孙发财站在工棚门，脸铁青地看着我说：“孙哎，怎么没把你砸里？是你捣的鬼吧？”

我使仅有的一力气喊：“有人埋在里面了，快救人。”

一碗下去，我终于有了气力，挣扎着坐起来问：“季霸怎么样了？”

“算了，天明再重新搭吧，走，接着打牌去。”

是也不是地震，而是他们天天攀爬的脚手架倒了。

“不合理？你说什么合理？老就是理，姓周的，你给我在这里好好活，什么时候还上那一万钱什么时候两清。”孙发财恨恨地说。

邱宇陪笑说：“孙老板，他年轻不懂事，别跟他一般见识，你先去医院看老季吧，这里给我了。”

我再睁开时，面前围了一圈人，一个岁数在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手里端着一碗。“醒了，来再喝。”

邱宇张了张嘴，看了看孙发财后的爪牙们，终于没什么都没说闪到了一旁。辛辛苦苦了一个月，老板一句话就一分钱也拿不到了，还得忍气吐声。来混都不容易，不仁不义可能发家致富？

“这个缺德的，也不怕生儿没*。小伙，谁埋里面了？”

中年人笑了：“你把我喊老了，我才三十，我叫邱宇，你叫我邱哥吧。”

“呸，你一边呆着去，我还没跟你算帐呢，你们怎么搭的架？我告诉你，这个月所有人的工资都扣了，要是季霸有个三长两短，住院费也得你们掏。”孙发财啐了一气汹汹地说。

“好象有一个小伙让季霸给拴楼里了。”

“他对你这样你还想着他，真难为你了，刚扒来，还没死，在等救护车呢。”中年人说：“你怎么样？没事吧？”

中年人问我：“你要不要去医院？”

邱宇站起来说：“孙老板，不关他的事，脚手架倒的时候他被老季捆在上呢！”

救护车呜啦呜啦开了过来，孙发财一群人也赶过来了。

我激地看看他，抓过煎饼，狼吞虎咽起来。中年人又给我倒来腾腾地开，说：“慢吃，别噎着。”

有人说：“幸亏是夜里，要是白天就惨了。”

小四挤了过来，指着我的鼻说：“肯定是你使得坏，这架搭了两个月了都没倒，你一来就倒了？季哥住院的钱你得拿。”

邱宇悄悄扯住我，不让我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