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同学亲啊。"郑新源大发慨，他并不是在仕途上栽了什么跟斗，而是觉得当官太缺少激情，远不如大学时代激扬文字、意气风发来劲儿。曹冬娜也是这观，她比大学时代更练也更直接，当年的小学妹现在已成了政界女人。在痛骂了一通当今官僚制和云山雾海的政治现象后，她倏尔一笑，顽："哥们儿，别当真啊，牢这东西只有一个用，排气，气排畅了，该怎么用劲儿还得怎么用劲儿。

"不严重就在你们南州治了，到这儿来的，基本跟那个字不远了。"

"是你小姑？"跟章山到了外面，于佑安问。

于佑安这才反应过来，想笑，心里却苦苦的笑不。

何大夫朗声一笑："于局真幽默，还能哪个字。"

"哪个字？"于佑安听不懂何大夫的话，傻呵呵地问。

"我是三十六床的，病人痛得厉害，想问问叶教授能不能先止止痛？"

"叶教授今天休息，有什么问题吗？"何大夫的声音很机械化。

"母亲？"于佑安一愣。何大夫笑说："看着就不像嘛，是你们长的丈母娘还差不多，当官好啊，到哪都有丈母娘，于局长也一定是这样吧。"

"不严重吧，老人家到底怎么样？"于佑安问。

"章山？"于佑安起，装作很意外的样，"真是巧了，我到北京开会，顺便查查，怎么？"

"我爸的妹妹。"

新源提供的。在大学时代，于佑安跟郑新源是死党，郑新源当时担任学生会主席，于佑安是学生会宣传长，两人不但格相投，志向目标都很一致。可惜大学毕业，郑新源考了研究生，到北大造，他呢，因为父亲突然病故，回到了老家南州市东湖县，在县政府了一名秘书。人和人的差距往往就是这么拉开的，当年于佑安跟郑新源几乎分不上下，几年之后，郑新源了国家人事，娶的又是当时的校，比他们低两级的曹冬娜，而他却在离京城很远的东湖成了一名小政客。再后来，郑新源的职务突突突往上升，不只是他升，妻曹冬娜也跟着往上升，于佑安自惭形秽，再也不敢跟老同学联系了。直到他从广电局长挪到文化局长那一年，郑新源突然打来电话，说一家人到了南州，要他接待。于佑安以为是玩笑，没敢信。后来另一位老同学把电话打来，他才颠颠往酒店跑。那一次，于佑安让郑新源狠狠教训一通，郑新源还是原来的郑新源，并没因当了副司长而在老同学面前摆官架。他老婆曹冬娜也是情中人，说不就一个破官，有什么值得显摆的，在北京城，像他们这样的芝麻官，一扫帚下去就是一大堆。

于是他们就又谈了一大堆跑的奥妙，曹冬娜的观是，跑是一门综合功夫，比送雅，比买合法也富有人情。跑离不开送，但只送是送不前途的，官场上玩的不只是钱，还有面，还有层之间的相互照应，还有情。买只能买一次两次，一辈不可能永远这易。天下的官不都是拿来卖的，那是愚人玩的游戏，真正的智者，是把权力当成，去撒、去播，等到收获时，满世界都就冲他笑了。

"你说忍就忍啊，我找叶教授。"

正说着，章山来了，慌慌张张的样。章山也没注意到于佑安，等何大夫把话说完，她才看到于佑安，一脸惊讶："于局长是您啊，您怎么也在这里？"

于佑安稀里糊涂笑了笑，没敢就这话反驳什么，更不敢添油加醋。他想，何大夫一定是把章山当成了李西岳的情人。

"止痛药肯定用过了，让病人忍着。"

有人敲门，何大夫说了声请，门被推开了，来的正是陪章山一同来的那女人，她没看于佑安，径直冲何大夫说："医生，我找叶教授。"

于佑安冲何大夫飞个神，何大夫会意地了下，他的任务就是帮于佑安跟章山一家演戏，这是曹冬娜特意叮嘱了的。

"你们长势的，一来就惊动了院领导，说要组织专家会诊。"何大夫又说，顺便把茶叶柜里，红包在手里掂了很久，想退给于佑安，又没退，最后还是锁了屉。

"我妈病了，小姑，你先回病房，大夫说的办，这是我们局长，我等一会儿过来。"

住远通维景的第二天，于佑安装作看病来到了阜外医院，在住院五楼，他找了一位姓何的大夫，去年陪省文化厅汪副主任来阜外检查，曹冬娜介绍他跟何大夫认识。何大夫看到他，笑笑："是于局啊，这么快就赶过来了？"于佑安也笑笑，将一包茶叶递过去，顺便上一个红包。何大夫说不用，吗这么客气？于佑安说："看你工作这么辛苦，我都不好意思来麻烦你。"何大夫说："哪跟哪啊，曹局的老同学，我盼还盼不来呢。"说着，将于佑安带到医生办公室，关了门，悄声："前晚曹局都跟我说了，那个病人就住在我们科，不过不归我，她真是你们长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