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鸣往回走时，就看见巷墙上多几行字，其中一行歪歪扭扭写着：苏紫是个大娼妇，跟男人睡觉。下面随着一串大字：睡吧，睡吧，睡死一个男人，睡来一楼房。

苏紫不在，其鸣再次吃了闭门羹。他已经有两次吃到闭门羹了，望着低矮的小院、锁的门，其鸣忽然想，苏紫是不是躲他？这么想着，他看见巷里走来一位老太太，便笑着迎上去，跟她打听苏紫的去向。老太太惊讶地说：“你是她远房亲戚吧，一次见，这孩，可怜哪。”老太太边伤心边说，前两天苏紫刚刚神好一，能上饭了，夜里突然有一伙人闯她家，她什么东西，结果，又给吓病来了。这不，我刚打医院回来，人还床上起不来呐。”老太太告诉其鸣病房号，再三说“看你像个有钱人，又是亲戚，可一定要帮帮这孩啊——知不？”她突然压低声音“都说这孩跟别的男人不净，我才不信呢，呸，嚼！”

接下来他便听到苏紫神经失常的消息，断断续续，却总在刺痛他的心。也有传闻将她的失常跟那个叫郑源的扯到一起，说陶实自首后，郑源以各各样的理由接近这个年轻的女人，将她从一家小厂调到政府的一个二级门，还以陶实的名义给她们了一房。传言纷纷，大有将郑源跟她到床上的趋势。孙吉海就在一次会上公开讲：“我们有的领导，放着全县的大事要事不抓，整天尽些没名堂的事。下属是要关心，是要恤，但你把力全熬去，也未免太过了吧？”

“算了，有人在我面前说起运事，我也是随问问。”

郑源跟苏紫到底是怎样一关系？苏紫的上访是不是李江在背后支使？李江又为了什么？还有，袁波书记为啥在这事上很？传言的背后究竟隐着怎样的事实？一系列的问题堆在其鸣脑里，其鸣觉得必须搞清楚。

其鸣没去医院，医院人多杂，去了不一定能解决什么问题。返回三河前他给医院院长打了个电话，了解了一下苏紫的病情。还好，苏紫只是太虚弱，不会有啥大碍，估计十天半月就能院。

“那好，你尽快把问题查清，过两天我去省委，先向佟副书记个汇报，至于怎么挽回影响，你拿个意见，我还是那句话，要快，要准。”接着袁波书记又问“最近你是不是在调查那个苏紫？”

合上电话，其鸣就觉别扭，明明是这样，为啥不敢跟袁波书记承认？难到现在，还对袁波书记不放心？

其鸣走了几步，又掉转，拣起半块砖，用力将那几行字蹭掉。

其鸣连忙否认，说：“哪个苏紫？”

这话带有血腥的味，坐在主席台上的其鸣看见郑源涨红着脸，结一鼓一鼓的，像要反驳什么。

“有错必纠，不存在晚不晚的问题。”其鸣。

那天还发生过一件不愉快的事，大约是其鸣的沉默和犹豫惹恼了苏紫，就在他从地上扶起苏紫的当儿，苏紫竟恨恨地在他脸上吐了一唾沫！其鸣被这一吐沁住了。见他发愣，苏紫突然爆发了似地吼：“你走，走啊，你们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的！”

揣着一肚心事回到

这一次，其鸣仍然是一个人去看苏紫，刚到吴县城，袁波书记就打来电话，问他在哪儿，那件事了解得怎么样。其鸣知袁波书记是问胡权礼，他在电话里犹豫一阵，还是说这人好像有来路不正。袁波书记问怎么个不正，其鸣说：“我怀疑他那个二等功有假。”袁波书记叹：“当时光远同志也这么说，可惜我没听去，不过，现在提来是不是有晚？”

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