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她只敢在吕浩面前去,发泄发泄。她现在很害怕英正南,证据握在英正南手里,而古庆明不现身的话,谁也不清廷,莫正南会突然打出什么牌来。只是,此时吕浩听莫正南问这个,吕浩脸就有些白,难道老板已经怀疑了?或者,别人跟老板吹了什么风?他确实和李惠玲单独处过,只是听李惠玲的一些怨气话,这些话,他肯定不能对英正南,虽然满琉州都在认定他就是莫正南的传声筒,可他却不能把所有的人话都往莫正南耳朵里灌吧,再了,伴君如伴虎这一条,吕浩还是会牢牢记住的。
班子太和谐了不好,一把手永远听不到反对意见,听到的都是赞誉,支持。琉州目前就是这样。大家都围着莫正南一个人转,他啥就是啥,而造成这个局面的原因,在吕浩看来是李惠玲和古庆明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没有他们自作聪明的一场火灾,莫正南想这么快赢得整个琉州中层干部的一条心,寸白是不可能的事情。
莫正南有今天这个局面,按道理来,吕浩应该高兴,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高兴不起来。独独敢发出不同声音的,怕就一个吕浩。但英正南显然听不进去。一个人如果老被恭维和赞美包围着,耳朵里怕就再也进不得别的。再了,吕浩习惯上服从莫正南的一切决策,而现在突然反对,这一点对于莫正南来也是极为不适应的。
吕浩还是摇了摇头,冲英正南:“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如果不妥,还请书记批评。”
“个人要服从组织!”英正南冷不丁丢下一句,看也不看一眼吕浩就走了。吕浩干晾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莫正南突然发火,就是刚才他太犹豫、太迟缓。如果像以前那样回答得利落干脆,能当即表示没听李惠玲任何话,英正南绝不会如此。
但吕浩实在利落不了。这脑子,怎么也生了锈呢?怎么就不果断回绝呢?此时,这个“组织”一词打在吕浩耳朵里时,他很些凄凉地就笑了。英正南居然在他面前提到了组织,这可是件新鲜事,个人要服从组织,多么坚定的一句话!吕浩在琉州新城问题上越发变得谨镇,教训不能不汲取。跟你关系一向不错的领导突然对你态度发生变化,你就要警惕,不是他出了问题,就是你出了问题总之,你们的关系拉开了新的一页,而这样的新关系,是吕浩断然不敢去承受的。为了跟紧莫正南,他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什么,他都不会让莫正南产生怀疑的。
再开会论证,吕浩就改变策略,几乎是一个字也要斟酌。这不能怪他。在官场一浸淫,已让他懂得,什么时候该讲什么话,什么时候该闭上嘴巴,严严实实把意见捂在肚子里。莫正南那天那句组织,是一个信号。当有人以组织的名义压你而不是以个人名义压你时,你就要格外小心,指不定,哪天组织这只强有力的手就会摸在你头上,打在你屁股上。你可以对某个人提意见,但绝不可对组织有意见,囚为你所有的一切,都是组织给你的,组织至高无上。
李惠玲这边打了几次电话,想跟吕浩单独吃饭,都让他找借口搪塞过去了。气得李惠玲在电话里大骂:“吕浩,你就不能声援一下我啊。”英正南是反常至极,基本不找他了解情况。
不找好。吕浩跟别人的想法恰恰相反,别人总想在重大事件发生时,能一个劲地贴在主要领导身边,最好天天跟在领导屁股后面。他不,越是这种反常期,他越想远离领导。这种远有两层意思,一是给领导独立判断的机会,不干扰领导思路。二是给自己远离是非的机会,不往是非中搅。决策其实就是是非源,每一项决策的背后,都是谣言四起,攻击不断。尽管大家都是用掌声来拥护决策,但往往通过得越快,反对得也越快。
吕浩现在住在邱家湾,他的任务还是为新城开发打前战,扫清障碍,铲平道路,迎接开发大军进驻。一天下午三点多,邱家湾镇上的镇长*,消声悄息地来了见他坐在简易的办公室里看文件,探进一颗头问:“秘书长在啊,不会打扰您口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