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宋海峰没再为难对方，然后又问了些生活方面的问题，比如郭的岳父岳母从河南来替他带孩，住房有没有困难等等等等。然后，郭立明就赶告辞了。

郭立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面对着那张小纸条，又呆坐了一会儿，心里七上八下，仍然是忐忑，仍然是不安，同时又有许多的动和激。贡书记什么都好，但的确没问过他岳父母的事…忽然间，他觉得自己真有对不住宋副书记。有一个重要情况刚才

“他原话是这么说的，情况不正面的反面的，都要搞清楚，搞彻底。”

他今天找郭立明，是想摸一下底，确切地了解一下贡书记对扬的态度。

他从来不用秘书替他起草讲稿。特别是那些重要讲话，他都会像当年在学校里写毕业论文一样，找来一大堆参考资料，还要找一些对这一专题素有研究的同志，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跟他们一些尽可能的探讨和切磋。他会和他们争论，诱导他们向他提反驳，以便他在最后阶段生成一条对问题非常明晰而又有力的逻辑思路和阐述走向。他始终认为“副手”的主要职责，就是给掌握最终拍板权的一把手当级咨议。因此，在任何情况下，一个称职的优秀的副手都要十分重视和十分善于掌握情况，研究问题，准备方案，提供思路，当然还应有相当全面的行政能力，去推行一把手所拍板定下的工作思路。即便是当了省委副书记这样的级“副手”已经在分工辖的许多领域、许多门里被赋予了相当的“拍板权”他认为其工作的基本质仍然没有变。贡开宸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十分欣赏他上这研究问题的烈兴趣和厚功力。这使他在政治上显得特别生动，特别不一般，洋溢着一少见的学者气和大的行政能力。

“哦…”宋海峰稍稍沉了一下。常委分工，他组织。贡书记为什么没跟他提一下此事呢？他心里不由得掠过一丝淡淡的影。他接着问：“你看贡书记的意思是要起用这个扬，还是想收拾他？”

郭立明犹豫了：“我…我真不太清楚…”

“…还不太清楚贡书记最后准备怎么置这件事。但有一是清楚的，他已经让人去搞清扬的情况。他把这件事代给组织了。”郭立明回答。如果说在走宋海峰办公室前的那一刻，他对自己究竟应该不应该来见宋海峰还有所犹豫和忐忑的话，一旦坐在了这位副书记面前，所有那些犹豫和忐忑倏然间都弱化了，甚至消失殆尽。自己会不由自主地应和着宋海峰的每一要求，去回答他的每一个问题。每次来见宋副书记，郭立明都会产生这觉。宋海峰也的确有这样一非常的亲和力和震慑力。机关里很多人都有这样的受：不能当面跟宋副书记说事。只要当面跟他说事，不原先是怎么地跟他不一致，说着说着，你就会认同他了，就会跟着他的思路走了，你就不想再持自己那一东西了。等走他办公室，回过味儿来了，可这时，你往往已经不好意思再去“纠缠”他了。所以，有人开玩笑说，宋副书记上有一特殊的“气场”对人能起眠作用。也有人说那是一先天的气质，既俯瞰一切，又亲和一切，是天生的“领袖”胚，学是学不来的。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一个领导人的“个人魅力”吧。

“…你这个郭立明啊，”宋海峰淡然笑“这样的事，书记他怎么会明说呢？依你的分析呢？”

“他代给组织谁了？”宋海峰问。

“吕长。”

气。

郭立明走宋海峰办公室不多远，宋的秘书又追来叫住他，跟他说：“宋副书记还有事儿…”郭立明一听，忙转要回来的办公室。那位秘书笑着忙拉住他说：“你不用去了。是这么回事，宋副书记知你家里来亲戚了，住房有，刚才他亲自给片的区房局领导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给你岳父母找个临时住房，解决一下困难。这是你们那一片的区房局局长的手机号码…”郭立明忙说：“这…怎么可以…”宋海峰的秘书笑：“没事。宋副书记早先在那区里当过区委书记，跟他们特熟。区房局的几个领导都是他一手提起来的。你就说是临时租用的。当然，到底什么时候还，就看你方便了。”说着，把那张记有房局局长手机号码的小纸条给了郭立明。

“他没明说。”

“跟老吕是怎么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