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开宸忙说：“你说你说。咱这不是在您的地盘上嘛。”

扬稍稍沉默了一会儿，说：“局长，很抱歉，您可能已经来不及了。为了不影响你们两家原定明天和德国客人之间的洽谈，我们改变了安排，决定今天连夜去见德方人员。我想我必须跟您二位通报一下，这时候，我们的车队已经快到白云宾馆了。”

局长俯下去，就着电话机上的那个小小的拾音说：“主任，您现在是副省级了。您愿意咋就咋呗，还用得着跟我们打招呼？”

邱宏元看看贡开宸说：“书记同志，看来麻烦还不小啊，得给这两位同志消消气。怎么样，你说说？”

邱宏元说：“你说你说。还是你说。”

局长非常委屈地说：“这么大的外商投资项目，过去从来都是省里定了给谁就给谁。如果省里提倡大家竞争，那就争嘛。谁还没那两手？这扬！”

贡开宸立即了一下座机上的一个钮，通话便变成了免提方式。电话机的袖珍扬声里立即传扬的声音：“孟专员，局长，我打电话四找你们俩，你们的人告诉我，你们去找贡书记邱省长了。想跟你们打个招呼，明天我想请德国客人上大山来转一转，最多占用一个多小时，然后我会把他们送还给你们…”

贡开宸笑了笑：“那，我先说说。然后，咱们再听邱省长的…投资、立项是省长大人界之内的事。我这个‘铁路警察’是多闲事。”这时，却有电话来找贡开宸。贡开宸接了电话，上捂住送话，笑着告诉邱宏元：“是扬。”邱宏元略略一怔，问：“他于吗！”

扬沉了一下，答：“生意，搞工程，有一竞争，我想这在他们西方人里看起来，是十分稀松平常的一件事…没有竞争，那才是不正常的。当然，我并不是要两位老大哥可怜我们大山，我只是希望两位老大哥给我们一个参与公平竞争的机会…”

贡开宸突然笑：“我真庆幸扬这会儿没在场。要不，肯定得闹人命官司。”

扬忙说：“局长，这些年你们805矿得很，是我们省国有大企业的标杆儿。我还准备让我们开发区党校上您那儿办两期短训班，麻烦您给讲讲课。到那时候，您如果还有气，咱俩就找个背静的地方，让您好好地消消气。我保证，骂不还，打不还手…”孟专员走到座机跟前说：“主任，您觉得我们国内的这三家兄弟单位当着人家德国投资方的面，各施计，为一个项目争来夺去的，影响好吗？”

。局长则“乘胜追击”：“省委省政府究竞还有没有权威了？你们说话还不用了？”

孟二人犹豫了一下，应下了：“行吧…”

局长立即说：“那好吧。我上打电话回去，让他们现在就派车把德国客人接到805去。”

“他要找老孟和老说话。”“找我们？”孟二位也备意外，忙问：“他吗找我们？他怎么知我们在这儿？这家伙神啊！”贡开宸笑着问：“愿不愿意直接跟他换一下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