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赶紧回去把人放了。”
“不行。”庄二子倔起来,庄向阳的话也不听了。
庄向阳大声说:“放了!”
庄二子说:“庄乡长,这回我不能听你的。马娜跟孙书记撒野,要放人,我们得听孙书记的。”
“你…”庄向阳气得说不出话来。
庄二子转头对马上荣嘻皮笑脸地说:“马大叉,人我好吃好喝养着,要放人,你先给孙书记赔礼道歉。”
“放你娘的狗屁!”春旺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放你娘的狗屁!”庄二子与春旺简直就是冤家对头,已经斗红了眼。
双方又开始对骂,马上荣和庄向阳的声音被淹没在骂声中。
春旺与庄二子等人跃跃欲试,一场恶斗一触即发。
唐萍的车子出了区城,她听了周冰冰的意见,没急着去三台村,而是让刘子峰把车径直开到了桂花村,想先看看桂花村的情况。
谁知刚进村口,车就让村民们围住了。
大半夜的来了辆车,村民们知道是区上的,一打听,原来车上坐的还是新来的特派员,她们兴奋了,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嚷着要跟唐萍告状。
乱糟糟的谁也没说清楚,唐萍她们也听不清楚。
这时,刘子峰挡在人群之前,虚张声势地说:“别挤,别挤,一个一个说。”说完,她拿出在部队出身的小秘书的做法,让村民们稍稍整了个队,她一个个点名发言,还挺像那么回事,原本混乱的场面一下就变得有秩序了。
唐萍不由得对刘子峰多看了几眼。
村民们有说三台村强占坟地的,有说三台村仗势欺人的,还有说三台村霸占并毁了新泉的,再就是说三台村开山放炮破坏环境的…
总之一句话,全是三台村的不是,龙王村是忍无可忍,才动手还击的。
“打,打,打,你们除了打,还知道啥?”听了一会儿,周冰冰先听不下去了。
“领导,不打不行啊,这帮狗日的,就差骑在脖子上拉屎拉尿了。”有个挂了彩的村民,刚从新泉被送回来,她抹了把脸上的血,骂道。
唐萍一看,她手里还提着棍子呢。
“打,能解决问题吗?”唐萍盯住那个脸上有血的男人,困惑地问。
“领导啊,付家兄弟仗势欺人,我们没处说理去,你说说,除了打,我们还有啥办法?”男人伤得并不是太重,一脸的愁苦和愤懑,听见唐萍问,立即反问道。
一句话,把唐萍给问明白了。
听吴连扬说,龙王村与三台村积怨很深,大小摩擦不断,以前也通过区里调解过,可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反而加深了两个乡的矛盾,所以,龙王村的村民才会无奈地问,除了打,我们还有啥办法?
“人伤得重不?”唐萍不敢再责怪下去,开始关心起人员受伤的情况。
“有几个挨了两棍子,不算重,不过人已送医院了。她们住,我们也住,要不还以为只是我们打人了。”乡长龙国高这才站住来说话。
一听伤得不重,唐萍稍稍松了口气。
住院是两个乡摩擦的基本策略,怕将来调解起来吃了亏。
唐萍还没来之前,龙王村的村民就跟三台村打过一场群架。
结果挨了打的桂花村村民没住院,自己包扎了下就又下地了,后来区里调解处理的时候,只让龙王村承担三台村伤者的医疗费、误工费等,对挨了打的桂花村村民,却没一点儿交代,还逼着马上荣在调解会上当面给孙长贵道歉。
龙王村的村民因此有了经验,只要一打架,不管伤得重不重,先把人往医院里送了再说。
“对方伤得重不?”唐萍也不得不问。
龙国高吞吐了一阵,说对方应该没啥事,估计也是挨了几棍子。
唐萍瞅了龙国高半天,对乡镇干部,她过去没有太多的直接接触,如何跟农民和农村干部打交道,她还需要吃习。
“到底伤得重不重?”周冰冰抬庄了声音,再次追问,她从龙国高的脸上看出了慌。
“这…我还不大清楚。”龙国高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唐萍心里一沉,事态说不定比她预想的要大,这才着急道:“走,带我去新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