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冰莹姑娘现了，她从天板上一纵就了下来。轻飘飘的，裙在风中飘扬着，被和煦的风撕拽着，一片一片的，像多彩的云。洁白的在空中伸展着，弯曲着。黄江河的了来，正看得起劲，一块裙飘落下来，刚好盖在了他的脸上。被蒙住了，他看不到冰莹的躯，只能伸手来，想摸纯真的丽。可手里什么也没有抓住。他大声地呼唤着冰莹的名字，听到的却是冷冷的回应的声音。

黄江河猛然惊醒了，看看四周，只有墙上挂着的张曼丽的遗像，对着他冷冷地笑。他忘不了冰莹，于是就翻过来，把脸对着墙，想象着冰莹丽的影，开始打起来手枪。

“你梦吧，别看我是个姑娘家，我才不上你的当。”

车里的空调坏了。黄江河由空调想到了白宝山，在白宝山开车的日里，车从来就没有现过故障。这人，用着好，就是太多事。

想立牌坊。黄江河终于向她招手了。蒋丽莎慢慢地靠近，矜持带着贵的骄傲。黄江河喜这骄傲，等蒋丽莎一走近，就揽他怀。一阵耳鬓厮磨之后，蒋丽莎就开了一个单。黄江河借着灯光，看见上面写着无数的条款，最醒目的就是国营农场几个字样。他把单装在袋里，然后先让蒋丽莎躺在床边。他知这样不对，怕蒋丽莎不兴，但后面还有更好的女人在等着他，他不能不这样。

这几个人中，份最低的就是小李了。她清楚自己低贱的份，所以连看也不敢看黄江河一。但是到了她，黄江河也不愿放手，只哼了一声，小李就掩着面向他走来。她的要求很简单，只求市委书记能赏给她一饭吃。黄江河也很乐意，这样的要求，很廉价，他随便张张，就能施舍给她一个饭碗。可小李最终没有得到她想要的饭碗，只能悻悻地离去。

黄江河睛，抬起手腕看看表，才四多。他想返回屋里，但犹豫片刻，还是从公文包里找钥匙，打开大门后走了去。

黄江河驾驶着没有空调的奥迪，慢悠悠地到了招待所，在停车场把车放好，就夹着公文包向楼上走去。他要给蒋丽莎解释一下，昨天夜里，刘燕妮是在痴人说梦，要蒋丽莎千万不要听信她的梦话。

风没有归宿，黄江河的情也没有归属。他在找不到归属的朦胧中，终于了梦乡。

估计已到了后半夜，外边起风了。从西伯利亚过来的寒风，劲地打在山墙上，想穿墙而来，但最后没有如愿，只能“呜呜”地嚎叫着去寻找另一落脚了。

黄江河起床了。他没有洗脸，也没有刷牙，穿上大衣就门了。等到了院，才看到西天边挂着一银盘似的月亮。大大的，圆圆的，银的脸盆里盛满了银，把清寒银白的光洒向大地。

等他从睡梦中醒来时，一看到了窗的亮光，他以为，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