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连同它的尾灯完全消失之后，两行清泪从刘燕妮的角慢慢地了来，然后到腮边，又顺着腮边到了下，从下一滴一滴地滴到了地上。她好像听到了泪落地的声音，这声音和着她的心“咚咚咚”的。她终于忍不住哭了。但她不敢大声地哭，她压抑不住她的情，但她能压制她的声音。

寒风凛冽，似乎所有的寒气包围了她的，冰冻着她的灵魂，她要回去了，就在楼梯的拐弯，她好像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她熟悉这个影，那是张曼丽的魂。但此时的刘燕妮已经不怕了，一个活着的人，难还怕一个死人不成。她不但没有害怕，还到一丝的庆幸，毕竟，她还活着，只要能活着，就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想到这里，刚才还泪汪汪的刘燕妮，脸上立即了笑容。

“我不知，也许我会走。”

刘燕妮的情超了寒和黄姗姗的想象，她一直把两人送到楼下，直到黄珊启动了车，刘燕妮还没有要返回的意思。寒摁下车窗的玻璃，不由问了一句，说：“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关系复杂的人，不可能无话不谈，如果那样的话，不知哪句话就会产生误会，撕裂本来已经基本愈合的伤，让人痛苦让人烦恼。所以寒和黄珊也不会一直坐下去。终于，黄珊提来要走了，寒附和着。刘燕妮没有过多的挽留，因为她明白，该来的迟早要来，该走的迟早都要走，有时候晚些走比早些走要好。

黄珊挂了档，加了油门，车周围冒一青烟，慢慢地驶了小区的大门。

黄珊在等着，寒不能再说什么了，以免引起黄珊的误会。他把手伸到车窗外，向刘燕妮招招手，以示告别。

“你准备去哪里？”

刘燕妮依然站在原地没动，她地望着就要消失的车，脸上依依不舍的神情。车尾的红灯亮闪了几下，刘燕妮知，车里的黄珊正在刹车。要拐弯了，松开了刹车之后，车和寒一起，就要永远消失在刘燕妮的视野。

是的，她该笑，每一个人都该微笑着去面对生活。在她的脚踏上楼梯的瞬间，她已经下了一个最大的决心，她要离开这个城市，到远方的世界去看看。

“不知，也许很远很远，远离这个城市，到我该去的地方。”

她一边哭着，一边行着痛苦的思索。她今天所遭遇到的不幸，究竟是她造成的，还是她周边的人造成的。生活中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偶然因素，如果没有韩光，她现在还不知在哪个单位，如果没有寒，也许她早已不是孤一人了，如果没有黄江河，她也不了主任。正是因为黄江河，她又从希望的巅峰跌落到了痛苦的渊。

在万家乐的大年初一的夜晚，寒和黄珊的到来，打破了刘燕妮刚刚开始的平静生活。在漆黑的夜晚，没有人知，一个年轻的曾经当过信用社主任的女人，在送走两个客人之后，站在她居住的楼下，压低自己的哭泣的声音，着大滴大滴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