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裕围着桌面转了一圈，越看越，两放着光，看那架势恨不得将这对觚一吞了。半晌之后，猛然想起什么，然变：“你这瓶怎么敢用龙凤图案，这要犯禁的！”

“回公公，这形制么，可说是无穷无尽，不过大类应该就是这些，如果还要其他什么新奇的，只要有个样本，也未必不来。至于技法、画工，那就得看是何人来了。”

冯虞听了淡淡一笑：“大人，其中说来却也简单，就是一层一层磨来的。您看，最开始先画暗的，也就是稍的鱼，只画个隐约形制，了，自然便看不清了。之后金银、罩漆研磨。接着画近的鱼，再金银、罩漆打磨。以此类推，最近最清晰的游鱼最后画。这样层层打磨，自然是远近分明维妙维肖了。”

凑近了一看，居中是两樽五尺的黑地磨漆觚。其中一樽上鎏金嵌银绘成翩翩龙凤，名为《龙凤呈祥》，另一樽则以玉石、象牙等珍宝拼腊梅、喜鹊，称作《喜上眉梢》。用料贵重倒在其次，那图案层次分明，纤细微，光泽温，那些各活隐隐有些振翅飞的觉，确实不是其他画艺所能比拟的。

这一日，梁裕、叶如荫接着冯虞传的信，齐聚工坊。了戒备森严的院门，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张用桐油漆得油光锃亮的方桌，上摆了满满一桌面东西。

“原来如此，果然是巧夺天工啊！”再看边上，挂框《汉秋月》、朱漆嵌玉合卺杯、堆金漆茶、字画漆匾、彩绘掐金凤纹撂、镶嵌壳螺钿的梅兰竹挂屏、泥胚生漆的踏飞燕仿汉雕。梁叶二人边看边赞不绝。

看过磨漆，俩人方才留意，周遭还有十来把各式折扇，什么紫檀木嵌象牙如意泥金扇、凤竹扇边嵌银丝素面扇、磨湘妃竹刻八仙图洒金扇、棕竹洒金素面扇、镂雕檀香扇、乌木边莲留青镂雕缅香折扇、象牙柄黑地洒金扇等等。边上都搁着相的锦盒、扇坠，无一不是造型雅致，选料上乘。那份雅致，让人着实是不释手。

冯虞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答：“公公，听说当今万岁年中便要大婚，小的这觚，原本就打算由公公上贡贺喜之用。”

“好！那么…象今日看的这些，需几日制成，两个工坊，每月又能产多少？”

每人特拨一贯制钱的辛苦费。一班工匠更是恩德，又过了大半个月，总算是活了。

梁裕听了这话，心中一块石才算落了地，越想越是欣喜，狠狠在冯虞肩拍了一记“好小！有心。”这一下却拍得冯虞龇牙咧嘴，心中暗骂一句，哪来这么大的手劲的？

这一圈看下来，梁裕与叶如荫很是满意，待冯虞令人收好样品，三人一屋落座。梁裕顾不得客几句，直截了当问冯虞：“今日所见这些，便是全形制了吗？”

那边厢叶如荫又托起一只九寸直径的撂仔细打量，只见上绘着几尾锦鲤，极是灵动，便似活了一般，却怎么也看不是如何生这般模样。看了一会儿，叶如荫依然是不着边际，只得将冯虞拉了过来，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