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冯虞一愣神，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才是。以冯虞的阅历看来，这杨万荣倒是个靠得住的人，只是海贸这会儿毕竟还是违禁的勾当，敲敲边鼓可以，一旦掺和去，说白了就是加黑社会，自己如今混得还算是风生起，有那个必要吗？

“贤侄，我看你于这海贸似也有些揣，不知有没有什么心得。这几年，跑海的越来越多，几个大相互倾轧，生意不好啊。老夫是当局者迷，杨风这孩现下帮着我，人是稳重，见识历练却也有限，总想着寻个人提一二。”

数收益，哪个肯？”

看杨家父听得仔细，冯虞心中稍定，班门斧的信心又足了些。“先说这货，无非是两条，一，咱们手上有什么，二，对方急着要什么。瓷、丝绸、茶叶，现下各家所贩的无非这几样，如果世伯能些新的奢侈之，只要是独门经营，便可以漫天要价，与外番王公贵族多换些值钱的香料金银宝，获利自然更丰。再说第二条，南洋近况我倒不清楚，只是听说东瀛这些年时政纷，刀兵四起，若能些枪盾甲胄火葯授予当地土酋，想必销路极好，连带的其他生意也好了。”

“原来如此。”记得曹容之前也说过相似的话，冯虞如今听来倒也没什么别样的受了。“难怪首辅大人的墨宝世伯都能得来呢。”

杨万荣以为然，频频。“贤侄想得长远，句句都是金玉良言呐。有些尚需徐图缓，有的嘛，却是即刻可行。我看贤侄是有主张有主意的，如何，脆与我杨家一将这生意红红火火起来？”

顿了顿，冯虞又说：“再一条，说句本不该说的话，全靠月港一地经营，等于将命在他人手上。万一哪天官场换了主，来个愣青，一力扫海商，世伯只怕要吃大亏。还需在外洋寻个落脚稳妥些。”

杨风这会儿也掺和来。“是啊，依虞，这事不过举手之劳，便与愚兄好了。我杨家别个不敢说，至少在漳州府、泉州府、镇海卫、永宁卫的地盘上，还是能卖些面的。”

“好！有贤侄这句话就成！”杨万荣欣喜之余，又想起什么，对冯虞说。“对了，贤侄不是要在漳州开分店吗？若是信得过杨家，此事便与杨风一力办，连带泉州府那边，老夫也有些情门路。”

冯虞一听连连摇。“小侄可万万担不得这‘人’二字。不过有些浅见，对不对的世伯随意听听就是。据我所知，如今各海商跑的都是两条线，东瀛、南洋，之相差无几。所谓同行是冤家，同质经营，自然是要相互倾轧的。要想独占鳌，要么咱们的货不同，要么，就只能凭拳说话了。”

“这个好办。如今两工坊产能有限，供两京的官显贵尚且吃力。不过，只要能推得开，增员增产不是难事。至多等个半年，应该就能向世伯供货了。只是量多量少却不好说。”

看冯虞没吭声，杨万荣笑了笑，岔开话题。“呵呵，货源这一节，只怕也要坐落在贤侄上了。方才贤侄所说的磨漆、折扇，岂不正是那稀罕新奇的奢侈之，能否定期供与老夫？价钱不是问题，反正是翻着番往外洋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