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自掏腰包

底下众人听冯虞说得郑重，一时间俱都停下说笑，思索起来，屋中只听见众人呼xi之声。半晌，两鬓斑白的延平所陈百hu率先开口：“大人，下官有一言。说实话，这两年地方绥氛大不如弘治年间。大人这番布置可说是未雨绸缪，要jin得很。想那正统十三年，乡绅cuibi1田租过急，ju寇邓茂七趁机蛊惑佃农反luan，一度拥众数万，迭破二十余县，八闽震动。那一回，掉脑袋丢印子的官员数以百计。虽说邓茂七于次年授首，余匪却是到了景泰元年方才剿清。呵呵，下官上了年纪，便爱翻这老黄历了。”

冯虞摇toudao：“这可是持重之言，怕的就是当下之人好了伤疤忘了疼。”

“既然如此，下官便再往下说了。如今别的州府下官是不知dao。可是延平、建宁治下县镇，依稀又见正统年间情形。税粮租赋是越发多了、重了，官绅cui索日急，收成却不比往年。京师还时不时下旨索求特贡。全赖当年平luan时杀得狠，地方百姓见着官军公差tui肚子哆嗦，现在还不敢有什么矣诏。再往后可就难说了。”

这时汀州所高百hu也忍不住cha了进来。“陈大人说的极是。汀州治下山僻人顽、地险民悍，天顺六年白眉匪luan、成化十三年钟三反luan，之后才辟chu永定县治。从那时起，我汀州所便广布耳目，多置缇骑。只是地方上有地方上的难chu1。虽说咱们锦衣卫没什么定编，扩员容易。可上tou拨下的饷银、度支是死的。再招人，大家伙腰包可就瘪了。怎办呢？手下弟兄自己chu外搂钱，这些小子又不会正当营生，只能是收坐地钱、打桩…”

冯虞听了一楞“什么叫打桩？”

“就是拿着人犯，先不忙往衙门送，找一僻静之chu1，先揍一顿敲竹杠，榨chu来银钱私底下分了。如果钱财不多，带回衙门还得挨打，非招个什么名目chu来，办案的才好领赏。这一起案子来回便能赚两tou。”

冯虞一听脸se就变了。“咱们辛辛苦苦四下侦缉打探，为的就是绥靖地方。这么一搞，败坏名声不说，不是惹chu民怨***，反bi1着人家上梁山么？”

高百hu苦笑一声，回dao：“dao理弟兄们不是不明白。可是收买yan线要银子，养兵添甲仗要银子，结案打赏还得要银子。咱们也只能睁只yan闭只yan，要不谁干活呢。”

旁边帘有人附和：“大人，确是这情形。永乐年间，咱们一个百hu所实打实百来号人。到了正统年间，在册的便有两百来人，下touyan线数百。如今又过五十年，我这一个所，缇骑旗兵三百多，yan线耳目以千计。可除俸银粮饷an在册人tou实拨，其余一应用度还是初时那个数，不捞偏门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