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潜听了这话，大为得意“你看你看，这回拉冯大人过来果然是对的，连你这卦象都应验了。”

陈琛大笑“所谓贞，指守静不行，既然‘贞凶’，这趟是非跟着你们走不可啦。跟你们上路，则‘随有获’，必有所得。所谓‘有孚在以明’，便是说，追随尔等之时，当一展才智，不过也需约束自己，怀德自惕，方能为他人所信服。”

只见陈琛双手如蝴蝶穿一般飞舞算，一会儿工夫便摆十八变，算得六爻，合成一卦。待得卦成，朱潜方敢开：“师弟，卦象如何？”

“还是不明白。”朱潜摇得象拨狼鼓。

了请先生山指教的心思。先生虽有伤心往事，不过也不好因噎废。我冯虞也不说什么治国安平天下的话，不过我确也有些志向，往近说，便是为官一任护佑一方；往远了说，若是走得顺，我愿刷新政制重开海禁藏富于民取四方！惟愿先生助我，青史留名。不过，这空白牙的只怕也难取信于先生。我有个想法，先生久居林下，此番不妨随着我等外走动走动。一来散散心，二来么，所谓听其言观其行，先生不妨在旁冷看我是何等样人，再定夺，如何？”

看着朱潜神，冯虞淡淡一笑，问：“紫峰先生，咱们几时动？”

朱潜随着陈琛门，一看，只见陈琛焚起一炷香，中念念有词，抓起一把蓍草，看这架势是要卜上一卦。却见陈琛念叨完了，将一蓍草放到正前方。朱潜略知蓍草筮占之法，知这表征太极，实是不用的。陈琛这时随意将所余四十九蓍草，分作两撮，分置于桌上左右手两端，这是取天地两仪，又将右手边蓍草取了一，夹在左手无名指和小指之间，表征天地人三才。接着，陈琛便开始左右手倒换蓍草，不时将手中几蓍草横放在面前。

陈琛说：“还不止这个。所谓易，时势易则卦易。随卦九四再往下变，就是九五。爻辞曰，孚于嘉，吉。哦，这话说白了，便是随众愿而动，以诚相待，个人功业必成。若再动，则是上六，爻辞是拘系之，乃从维之。王用亨于西山。王是指周文王。文王奠基蚊椽，则万事通顺，定八百年基业。单从卦象来看，此番我若随众而动，功业可期，青史留名。”

陈琛、朱潜听到这没没脑的一句都是一楞，接着对望一仰天大笑。冯虞看这情形，放下茶盏也是放声大笑，只有林炫看得莫名其妙，又不知如何问起，该问哪个，脆低喝茶，不吱声了。

此时已烧开，陈琛默不作声，只给三人各沏了杯茶，随后说声“稍待”起便了隔屋。朱潜赶忙给冯虞使个，跟了过去。冯虞却捧起茶盏，喝得是有滋有味。

看朱潜又要咧嘴，陈琛赶忙补了一句：“不过，所谓消长，乾坤互易，万事万时时变幻更易，不可以一时论一世…唉，反正说了你也不懂，总之这一卦也不是一劳永逸。好了好了，咱们去吧。”说着陈琛收好蓍草，拽着朱潜到外屋。

朱潜听得云山雾罩，忙问：“爻辞何解？”

冯虞听着连连“这些均是该当的。此番我带了些军士来，正好一齐动手。别个不好说，帮你一路扛书却是小事一桩。”

笑了一阵，陈琛停歇下来，对冯虞施一礼“既然承蒙大人盛情相邀，思献却之不恭。不过，行前思献还有些小事料理。一个是此杂需稍作收拾，书卷我须带上，其他的么，放在原便是。还有，下山之后，我还需往家中辞过父母一面，禀明去，再往泉州府城见恩师一面。之后便无事了。”

“九四在随卦，又互为巽卦，与应位初九成正反卦，即正反震、正反艮，震为大，艮为路途，正看反看都在上。这正反卦，放大看则为中孚卦，缩小了便是离卦，此所谓‘有孚’、‘以明’。”

看朱潜还在探探脑，陈琛摇笑：“实在是…这一卦是随卦九四。爻辞曰，‘随有获，贞凶。有孚在以明，何咎？’”

半上，冯虞问起方才两人在里屋磨叽何事，朱潜将占卜之事说了，冯虞若有所思，半晌之后突然冒一句：“卜卦只是心意未，之前至少是动了心思的。方才我也是啰里嗦嗦一大串，不知哪句能思献兄之耳？”

陈琛回笑：“师兄，你也太心急了吧，在外品茶候着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