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正德一听，顿时来了神，好玩的东西他是从来不愿错过的。“什么东西，可曾带来？”

张永笑：“皇上稍安勿躁，臣正带在边。”说罢，便从怀中掏一张文告呈与正德。

“如何不记得，便在三个月前嘛。朕倒奇了。那焦芳尽人皆知是个官迷，素来是恋栈的。听说往年每遇升迁，便使尽手段，混泼耍赖。难此番是转了？”

想了一阵，正德终于开：“永成、谷大用，连夜拿了刘瑾、张彩二人，再派人传焦芳即刻回京对质。”

张永话音刚落，只听“啪”得一声，正德已将酒杯掼在地上，怒吼一声：“安敢如此！”

边上永成、谷大用听了也是面如土。要知，擅议废立形同谋反，更何况刘瑾张彩二人话里话外还暗指正德命不长久。历代帝王自称万岁，哪个不愿自己寿比南山，这话简直就是往正德心窝里刀！这下，刘瑾要倒霉了。

永成战战兢兢回话：“回皇上，兹事大，我等又无佐证，不敢轻易上报，总要查实了才好。”

永成、谷大用略一迟疑，偷偷对视一，咬了咬牙，一齐跪倒。“回皇上，臣等知晓此事。”

“回皇上，所谓清君侧，自然是别有祸心，只是之前开列十七条，句句是实。尤其是迫反边军那一节。别个且不论，只说那宁夏巡抚安惟学，边军将士若是犯错，不但动辄严拷，甚至将妻儿一并拿来杖责折辱。*****三军将士岂能不恨之骨，心存反意。”

听得刘瑾走远，张永假借酒意，对正德说：“皇上，臣此番平，在宁夏寻着一件有趣事。”

正德听着，连连摇“贪些钱财也就罢了，怎能如此胡为！刘瑾负朕。”

能拖多久拖多久。*待得刘瑾疲了，只说原先承诺之事有变，诓了刘瑾去。接下来，就看张永如何行事了。

谷大用心想，自从刘瑾建起内行厂，自家所督西厂就跟孙一般，只有听使唤地份。有什么事，还得拉下面去求刘瑾，今日既然撕破脸，那就只能是鱼死网破了。想到这里，谷大用膝行两步，哭：“皇上不知，刘瑾极有心计，整日里贴在皇上旁，臣等如何能得上奏？此外，刘瑾对朝政把持极严，哪怕是东西厂密奏、前方军报也得先经他看过，允准的才能皇上之。就如此番这檄文，刘瑾严令厂卫四下稽查，生怕落到皇上手中，有碍他前程。臣等几人是尽忠而不得啊！”正德是越听越气。多年来，他视刘瑾为腹心依仗，军国大事尽行委付。之前正德也风闻刘瑾贪财，政略失当，不过始终是睁一只闭一只，着实是看中刘瑾能察上意，加上自小又是刘瑾陪着玩大的，孰能无情？可是今日刘瑾所作所为已经大大超了正德所能容忍的底线。

果不其然，正德怒发冲冠，在屋中走来走去，猛地立住脚步，转向永成、谷大用二人。“你二人可知晓此事？”

正德更怒“既然知，如何不报！”

“话！”正德不依不饶“你两个，一个督东厂一个督西厂，本就有风闻奏事之权责，又不曾让尔等当即拿人，如此大事，如何却要瞒报？”

正德接过来一看，却是那安化王起兵檄文！上直书刘瑾十七条大罪，声言此番兴兵，全为阉宦所迫，只为清君侧、正朝纲。上上下下看了几回，正德面是越来越难看。“张永，上所写的，是真是假？”

“非是转，是吓着了。据臣所知，那刘瑾已是位极人臣，本该尽忠竭力报效逃邝，可惜他树敌过多，自然是惶惶终日，只怕不能善终。吏尚书张彩是其心腹智，据臣探知，此人为刘瑾献计。妄言，当今天无嗣，又好酒，恐难长久。他教刘瑾早日留心，寻个年幼地宗室弟，一旦有变则扶上皇位。如此则为长久之计。刘瑾便拿此事与那焦芳商议。焦芳那老狐狸听了这大逆不之事，知厉害，吓得不顾刘瑾再三挽留，次日便辞官致仕了。”

哪知三人听了这话，异同声叫：“皇上，不可！”

“皇上，前些时，焦芳致仕一事可还记得？”

“哦？你说。”

张永看正德已信了八分，再接再厉。那晚冯虞又告诉他一桩秘辛，杀伤力还要上百倍。“皇上，这十七条之外，还有更要的！”